第1102章 山南市眾生相(1 / 1)







等到施玲進入張元慶辦公室的時候,這年輕人看起來並沒有在會上那麼鋒芒畢露,反而還很客氣。"施秘書長,你來了正好,我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張元慶倒不客氣,張口就讓施玲幫忙。施玲一愣,然後笑著說道:"有什麼事情您說。"張元慶說了金林的事情,然後補充了一句:"這件事省委組織部那邊是沒問題的,隻不過金林同誌的級彆也就是正科,不必勞煩省委組織部出麵了,你幫忙把這事情給辦了吧。"這對施玲來說並不是什麼難題,而且像是張元慶這樣的領導,帶著秘書過來也實屬正常。固然上麵已經下達過規定,部級以下是不配專職秘書的。不過地方上還是有很多規避方法的,這也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經過這麼一來,施玲和張元慶算是建立了初步的聯係。張元慶詢問了她一些關於山南市市委方麵的工作,他也是看看施玲的綜合素質如何。彆看施玲是一個女同誌,在市委辦公室這一塊業務還是很熟悉的。張元慶一畢業就在江北市市委辦公室待了三年,所以他對這一塊也比較了解了。站在他的角度去看,施玲這個市委秘書長還是比較稱職的。這倒免去了張元慶一些麻煩,否則剛到山南市,就要對身邊下手,就有些不好了。而在聊天之中,給施玲的一種直觀感覺就是,張元慶這個人很有自己的想法,而且涉獵非常廣。在兩人聊天之中,對方很輕易就能起到主導作用。因為第一次見麵,兩人也不可能過多深入地交流。總之,兩人對彼此的印象還是很不錯的。施玲走了之後,沒多久又來了一個人,市紀委常務副書記祖宮羽。和施玲的矜持不同,祖宮羽將近五十歲,顯得非常的殷勤。他一過來,看到張元慶的杯子有些空了,就趕忙拿著水瓶給他補了一點。張元慶對他表達出來的善意,也欣然接受:"祖書記,好久沒見。"張元慶在省紀委的時候,緊急被抽調過來辦過案子。當時的紀委書記是王立輝,常務副書記就是祖宮羽。彆看那個時候祖宮羽和張元慶都是正處,但是張元慶是來辦案子的,自然見官大一級。所以跟祖宮羽也就是見過麵,沒有深聊過。現如今,張元慶直接成為他的上級。說起來祖宮羽也有點倒黴,山南市誣告事件,張元慶澄清了之後,王立輝還是吃了責任,被省紀委以交流的說法,調到了其他市去了。祖宮羽這個常務副書記按說迎來了希望,因為省紀委沒有派人過來,於是在分工上,是嶽俊義這個副書記兼職紀委書記,這也算是常規操作了。按照這個趨勢發展,祖宮羽好好主持工作,一年半載的,再往省紀委跑跑,拿下這個紀委書記也是大有希望。卻沒想到,嶽俊義露了這麼大的臉,把自己都給露到了外麵去。結果走了一個嶽俊義,又來了張元慶,好在對方也是兼職,否則祖宮羽這孫子就白當了。彆看他年齡比張元慶大一輪都不止,可是現在該賠著笑就要賠著笑。聽到張元慶跟自己寒暄,將近五十歲的祖宮羽,態度謙卑地笑著:"沒想到張書記您還記得我,說起來上次相處雖然很短,但是張書記的業務能力和過硬的作風,給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我那時候還在想,要是您從省紀委下來,到我們山南市擔任紀委書記,想必是很不錯的。誰知道,現在竟然心想事成了。"張元慶嗬嗬一笑,這種鬼話真是狗都不信,偏偏對方說得很真誠。麵對對方的熱情,張元慶並不意外,也是很自如地應對了下來:"沒想到我在祖書記心目中,還留下了這麼一個好印象。不過我到山南市章,沒什麼底子,以後一些事情還是要仰仗祖書記。"張元慶說話的時候,掏出了香煙,給祖宮羽發了一支。祖宮羽接過之後,很自然掏出打火機為張元慶點上。在吞雲吐霧之中,祖宮羽說道:"工作上的事情,我專程過來向您做個專題彙報。但是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我看不如就下午,您去市紀委調研指導一下。"張元慶自然答應了下來,然後祖宮羽介紹了市紀委的情況,雖然這個人看起來諂媚了一些,但是功底還是有的。在彙報過程中,張元慶詢問了幾個關鍵問題,對方都是一口就能答出來。說明他的業務素質,還是比較過關的。張元慶喜歡跟有能力的人打交道,固然人品非常重要,可是那種光是人品好,然後沒能力做事的道德楷模,並非他所喜歡的。祖宮羽也能夠感覺到,張元慶對自己比較滿意,這也讓他鬆了一口氣。在彙報完之後,祖宮羽又談了一些對未來的建議。張元慶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發言,他畢竟是才來,什麼情況都沒有摸清楚,擅自對一些工作提出看法,這是一種不成熟的表現。祖宮羽走了之後,又來了兩批人,包括市政府辦公室主任也來了一趟。這似乎是一種慣例,新領導上任,相關的領導要過來露個臉。這番作態,有點像是拜碼頭。不過不得不說,這樣一來,一些相關的領導乾部,張元慶都認了一遍。不過有個人讓張元慶覺得有些奇怪,那就是副市長兼公安局局長的湯非宇。說起來兩人也是很有淵源的,那一次張元慶來辦的就是湯非宇的案子。湯非宇被誣告,當時也是張元慶介入之後,巧妙地運用了多種方法,成功還了湯非宇清白。而且這件事,湯非宇也是清楚的,事後也曾經托侯泉年幫忙,向自己表示感謝,隻是自己那個時候急著回省城。按說兩人有這樣的淵源,自己過來上任,於情於理他也應該在前三個出現。哪怕隻是露個麵,表達一些感謝也是正常的。偏偏對方等到中午快下班的時候,方才姍姍來遲。態度也不是很熱切,隻是做了一些表麵功夫,然後又匆匆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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