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終究,喬時宴沒有繼續下去。
他倒在她身邊,他偎著她清瘦的身子,聲音從身側傳過來,暗啞得不成樣子,甚至帶著一絲卑微:"小煙,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我不會再離開你,不會再有旁人,我會對你一心一意,你年少時想要的、喜歡的,我全都給你。"
"彆離開我,隻要你彆離開。"
孟煙聽得恍惚......
他說重新開始,真可笑啊,他們還要怎麼開始
他們從未開始過!
他們之間隻有謊言,隻有欺騙,隻有她年少時的一廂情願。
孟煙平躺在病床上,她的衣裳被拉開大半,坦露出骨瘦如柴的身子,清清瘦瘦的,在燈光下麵竟然有一絲清豔。
她想攏起衣裳,但她沒有力氣。
徒然!
她黑色的眸子,失了靈魂,她喃喃自語:"春天過去了......夏天也要過去了,再過兩年的秋天,津帆就該上學了!上學......上學......我本來也該好好地上學的。"
"多少次,在夢裡,我夢見遇見的那個早上。"
"夢醒時分,我都痛恨自己,如果那天我沒有喜歡你,沒有對你怦然心動......該有多好,我是不是還在校園裡,或者畢業做自己喜歡的事情,而不是垂暮地躺在這裡,憂心著津帆的未來。"
終是兩行眼淚,滑落。
喬時宴握住她肩頭,
他的黑眸望住她,深邃難懂:"我不會讓你死的!我不會讓你死的......"
他反反複複地說著,卻不知是說給孟煙聽,還是自己。
夜深,沉靜。
病房外麵,金秘書手拿著文件,推門而入。
她沒想過,會撞見這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