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都在沉默。
良久,是喬歡先開的口,她平靜地望著陳安安用很溫軟地語氣說道:"我哥他喝多了,麻煩你照顧一下。"
陳安安本就良善,不與人為難,何況她知道自己在喬津帆心目中的地位,她點頭目送喬歡擦肩而過。
陳安安沒有談過戀愛,但她能想象得出來,六年有多麼地刻骨銘心。
......
長長的過道,上方華麗的吊燈。
喬歡的背影。
她靜靜地朝前走去,
背後是她曾經深愛過的人,他說不願意為難她,他說跟她說了香市說了他們共同的回憶,喬歡心裡想,不管多麼刻骨銘心的東西總歸是要埋藏在心裡,爛在肚子裡一輩子的。
偶爾想起,也是鮮衣怒馬的回憶。
而人,是要往前走的。
過道那麼長,她像是用儘一生走到儘頭,而儘頭站著的是趙雪嵐,她往後餘生的丈夫,他那樣溫暖地注視著她。
包容,溫暖!
喬歡緩緩朝著他走去。
她仰頭望他,眼裡還有一抹來不及收起的濕潤,但她沒有掩飾,聽得他溫柔地問她:"吃得差不多了,我們去跟長輩告彆就可以回去了。"
話音落,喬歡被他牽住手。
她低頭望著彼此交握的手掌,輕喚了一聲:"趙雪嵐。"
趙雪嵐低頭凝視她,
他看著她的眼裡,裝著星辰大海、裝著浩瀚宇宙,裝著他的整個全世界......趙雪嵐的全世界,叫喬歡。
......
喬津帆平靜地看著那一對璧人消失,他看著喬歡走出他的世界,他知道從此以後他們隻能當兄妹,不可能再當夫妻了。
四周,一片死寂。
死一般的沉寂裡是那一晚在商務會所他的煩躁,是他對她一次次的忽略,是他談判成功後的意氣風發,是他終將失去她的悲鳴。
他愛她。
他們在一起時,他從未想過跟其他女人生活,哪怕是給不了她婚姻的那些日子,他也總想著跟她共度一生。
水晶吊燈的璀璨光芒,照在他立體五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