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個老女人品味一直不錯...”</P>
侯爵喃喃自語，來到了蒼川麵前，</P>
古舊的封條被撕下，紅酒的瓶塞被拔開，一股醉人的香氣撲麵而來，陳年紅葡萄的偏酸香氣醇厚的在空氣中彌漫飄散，醉人的誘惑的鑽進了少年的鼻腔，</P>
“來一點嗎，安德森閣下？”</P>
“謝謝，我不會喝酒...”</P>
少年擺擺手，拒絕了對方的好意</P>
穿越前不堪回首的記憶在蒼川腦海中喚起，蒼川對酒精抱有一種不知名的敵意，</P>
深紅的佳釀被注入輕薄的高腳杯內，</P>
疲憊的侯爵輕輕端起，一飲而儘，</P>
不知滋味，</P>
“1078年，也就是十二年前，第四集團軍的負責人來到了切爾諾伯格，”</P>
侯爵望著紅酒瓶中殷紅的液體出神，</P>
“戰爭，他們希望能利用“石棺”的成果擴大烏薩斯的戰爭”</P>
“明明早就已經結束了，烏薩斯的榮耀早就碎了一地...”</P>
“為什麼他們抱有著該死的希望！”</P>
鮑裡斯的臉上不太好看，</P>
“他們說這樣可以讓烏薩斯重回巔峰，讓烏薩斯再次偉大，”</P>
“這種話誰都會說，但誰能做到？”</P>
“那個該死的男爵居然抓住我的領子，說什麼買來的侯爵不值一提，他會因為軍功奪走我的一切...”</P>
鮑裡斯握緊了杯子，</P>
“笑話...”</P>
蒼川看著鮑裡斯，對方的臉色已有些猙獰，</P>
“他們給了我一個選擇，要麼把向他們妥協，要麼死...”</P>
“我沒得選擇，在那時我居然發現自己作為一個侯爵連一支軍警都調動不了...”</P>
鮑裡斯繼續給自己倒酒，動作慌亂了些許，</P>
“所以你將這枚燙手的山芋交給了伊利亞，然後對外宣稱他是負責“石棺”計劃的核心人物？”</P>
蒼川以自己的所知替鮑裡斯說出了接下來的話，</P>
“是的，”</P>
侯爵語氣寧靜，沒有反駁，</P>
“伊利亞當時很歡喜，他很感激我能把研究“石棺”的機會交給他，他說他要用石棺創造一個美好的，人人平等的烏托邦，那晚，我們喝了很多的酒，”</P>
“這怎麼可能呢？但我尊重他的理想，他是一個很不錯的人...”</P>
鮑裡斯看著酒杯，殷紅的液體在其中晃蕩，</P>
“伊利亞應該會順從對方的意思吧，我當時是這麼想的，”</P>
“隻是沒想到...”</P>
“我當時隻想自保，但完全沒有想到伊利亞他們居然敢當著那個負責人的麵狠狠拒絕了他...”</P>
“萬尼亞大公”</P>
侯爵說出了一個熟悉的名字，與蒼川的情報完美貼合，</P>
“拒絕的代價是慘痛的，他們強行闖入了研究所，讓他們的隨軍術士去解析“石棺”的奧秘，”</P>
“我們研究了這麼多年的東西，他們怎麼可能在短時間會有成果？”</P>
“那個自大【烏薩斯粗口】的術士被“石棺”的自衛措施轟成了碎片，那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一天之一！”</P>
侯爵神色突然癲狂起來，</P>
“然後第四集團軍要求“逮捕”負責的人員，“幫助”他們進行“石棺”戰爭化的研究，而你卻因為轉移了職務而逃過一劫了，是嗎？”</P>
蒼川的話如同一盆冷水，及時的澆滅了鮑裡斯生出的癲狂的火苗，</P>
“是的，”</P>
鮑裡斯愣神了，眼裡湧現出了悲哀，</P>
悔恨自責之情溢於言表，</P>
“在知道這個消息後，我為他們提供了逃難的路線，”</P>
“......”</P>
侯爵突然沉默，言語戛然而止，</P>
“不，”</P>
鮑裡斯否認了自己當時的行為，打破了對自己無謂的安慰，沉下臉來繼續說道，</P>
“我沒有及時送出去，他們隻是被草草的藏匿了起來...”</P>
他的聲音在顫抖，</P>
“我在害怕集團軍的弩箭會貫穿我的胸口...”</P>
鮑裡斯捂住了臉，不再說話，他有些說不下去了，</P>
“謝爾蓋的剛剛出生的孩子沒來得及被送離逃跑，便被前來搜捕的集團軍士兵連同他們的母親一並逮捕，”</P>
“為了家人，他向軍方提供了伊利亞他們藏身地點的情報，”</P>
蒼川替鮑裡斯繼續說道，替他說出了那段難以述說的苦難，</P>
“背叛者”的神情低落，不敢再去看蒼川，</P>
“這是你的第二次機會，知曉一切的你本可以將之告訴伊利亞，讓他們提前撤離...”</P>
“你畏懼了？”</P>
“我害怕了。”</P>
少年的眼神不悲不喜，他看著鮑裡斯，期待著對方的答複，</P>
“......”</P>
“我眼睜睜的在暗處看到了藏身的研究員被偽裝成暴徒的士兵推走，”</P>
鮑裡斯將嘴湊近瓶口，狠狠的灌下一口紅酒，</P>
葡萄的果木酸香從嘴角溢出，</P>
暴殄天物，</P>
“不僅如此，你還看到了那天研究院燃起的大火，”</P>
“是的，”</P>
鮑裡斯很坦然，眼中無光，眸中無神，</P>
“第四集團軍並沒有從伊利亞他們那裡取得半點“石棺”的情報，他們狗急跳牆報複了參與這項計劃的一切，”</P>
“弩箭配合著火焰，毀滅了無數的家庭，將烏薩斯本可推進五年的輝煌化作焦炭，“石棺”真正的秘密被永遠的封存，你們研究的進度回到了原點。”</P>
“事件結束之後，第四集團軍因為沒有的得到“石棺”的技術而被問責，讓萬尼亞成為了替罪的羔羊，在鬆心山穀療養時被刺殺，而你在1080年後與謝爾蓋重新整頓了研究所，擴大了切爾諾伯格，少見的讓第四集團軍在你這裡吃了一個閉門羹...”</P>
話語平緩，鮑裡斯已經沒了說下去的必要，</P>
少年宣讀著他所知的後續，看向鮑裡斯的神情越發的複雜，</P>
“他到底算不算叛徒？”</P>
眼前的中年男人已是沉浸於懊悔之中，高腳杯滾落在地，紅酒灑在他的白褂上，綻放出詭異的薔薇，</P>
突兀紮眼，醒目驚心，</P>
蒼川大抵知曉了眼前之人的“罪過”，</P>
怯懦的鮑裡斯，</P>
無力的鮑裡斯，</P>
悲慘的鮑裡斯，</P>
痛苦的鮑裡斯，</P>
......</P>
少年不好評價對方，但就目前情況而言，</P>
鮑裡斯存在的價值依舊重大，</P>
蒼川做好了選擇，</P>
他並不能死，</P>
......</P>
“其實並非如此......”</P>
聽完少年的宣讀，蒼川眼前的中年男人好像想到了什麼，忽然抬起頭來，失神的眼眸微微轉動，</P>
“他們的研究成果並非被永久掩埋...”</P>
鮑裡斯回憶起了什麼，</P>
“凱爾希依然知曉著這一切，但我們已經失去了關於她的消息...”</P>
“一切消息......”</P>
侯爵想要彌補，猶豫再三，他將所知的最後的情報告訴了蒼川，隨即深深的垂下頭顱，仿佛在等待判決一般，</P>
少年並未在意眼前之人的動作，他的話語才是這一切的重點，</P>
“怎麼又是凱爾希？”</P>
不同的場合，熟悉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