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拉曆1090年10月25日】</P>
(上午12:00)</P>
切爾諾伯格石棺研究所外圍平台,</P>
鮑裡斯被趕來的救護人員扶上了車,記者們自覺的離開了這片狼藉之地,憲兵們小心的將爆炸現場封閉了起來,</P>
新聞發布會結束了,沒人知道這是否順利,</P>
躺在擔架上的鮑裡斯也並未感到徹底的如釋重負,</P>
他也僅僅向眾人表明了部分的真相,真正掩埋起來的一切是世人無法接受的,也是烏薩斯不可能讓世人接受的,</P>
這片大地的秘密如同它死寂的深淵,若欲探求,那便要做好被吞噬的準備,</P>
隱瞞一些秘密,是為了讓事情更好的發展,</P>
這位毫無貴族氣勢的侯爵自然知曉這一點,因而對於一些記者問出的敏感問題,他隻能匆匆帶過,給與對方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P>
這是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極限了,</P>
眾人紛紛離去,隻餘一地狼藉,</P>
謝爾蓋有些失魂落魄,往日痛苦的回憶在他腦海中不斷閃現,</P>
他謝絕了醫生為他檢查身體,緩緩的走到了平台的幕後,坐在一把木椅上,身子前傾,緩緩低頭,用雙手捂著自己的臉,</P>
“謝爾蓋先生,能方便接受一下采訪嗎?”</P>
幾個摸到幕後的記者謹慎的走到科學家的麵前,</P>
鮑裡斯遇襲已被送往醫院救治,現在,他們這些想要采訪到獨家新聞的記者隻能厚著臉皮來到彆人的幕後去請教眼前的這位石棺研究所的二把手,</P>
“......”</P>
謝爾蓋好像並未聽到對方的請求,依舊保持著原先的姿勢,懊喪的捂著自己的麵頰,不顧身上臟亂的衣裝,</P>
沉默不語,</P>
“先生?”</P>
記者並不死心,緩緩靠近了謝爾蓋,彎下腰,輕輕叫道,</P>
“抱歉,我現在並不想接受采訪...”</P>
謝爾蓋並未抬頭,聲音低沉的呢喃道,</P>
“沒事的,隻是一會兒時間的,不會...”</P>
在記者的認識裡,謝爾蓋一直是一個老實本分的科學家形象,對於這種采訪的請求,他平時幾乎都是來者不拒,</P>
這位記者想再試一試,畢竟今天發生的事情,幾乎可以是驚動切爾諾伯格的整個新聞界的,這種機會不可多得,他自然不會放過,</P>
“我說了,我沒有心情接受采訪...”</P>
謝爾蓋的聲音帶著疲憊,一字一頓的向記者複述自己剛剛的話,</P>
“可是...”</P>
記者犯難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衷,謝爾蓋也一樣,他也一樣,</P>
“出去!”</P>
老實本分的科學家罕見的提高了嗓門,對眼前無禮的晚輩叫喊道,</P>
“打...打擾了...”</P>
對方哪見過這樣的謝爾蓋,也自知采訪無望,隻好微微欠身道歉,趕忙從幕後逃離,</P>
“這幾天到底要鬨哪樣啊!”</P>
被下逐客令的記者也是無奈,隻好對著平台之上的狼藉隨便的拍了幾張,然後在憲兵的嗬斥聲中狼狽的逃離了現場,</P>
“伊利亞的副手——”</P>
坐在椅子上埋頭苦思的謝爾蓋反複呢喃著這個熟悉的名字,自己愧疚的故人身影仿佛重現在他的眼前,</P>
“伊利亞...”</P>
“伊利亞啊!”</P>
中年男人滿腦子都是這個揮之不去的姓名,回顧著這幾天發生的種種事件,他已經明了了此間的一切,</P>
作為“罪魁禍首”,謝爾蓋的內心受到了極大的衝擊,</P>
“謝爾蓋先生,我們該離開這裡了...”</P>
觀望完全貌的蒼川緩緩走到了這位懊悔愧疚的中年人邊上,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P>
少年早已預料到對方的情況,但還是感到一股莫名的揪心,</P>
沉湎於過去的人沒有未來,</P>
他也無法勸勉眼前的罪人,</P>
“安德森子爵閣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