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P>

“剛才張真都說了些什麼？”</P>

跟上來的楊進來到張承嗣身後，小心翼翼地詢問道。</P>

他雖然看不到此時太子的臉色，卻能明顯感覺到一股憤怒的氣團，好像縈繞在太子的身上。</P>

“那天晚上我到過清安碼頭的事，究竟是誰泄漏出去的？”</P>

楊進頓時一愣，細細回想確認了一遍之後，才敢回答說：“太子殿下，那次隨行的人都很可靠，而且車馬又特意做了偽裝，應該沒有外人知曉殿下行蹤才對。”</P>

“哼，但張真分明知道了我是福鼎祥幕後的大老板，也知道我曾去過清安碼頭。”</P>

“這......”</P>

楊進不知該如何作答，這超出了他的理解範圍，無論如何猜想各種可能，他也還是不能解釋為什麼張真會知道這件事。</P>

從扣押儋州來的漁船到跟張真談判，迫使後者交出漁船，整件事的過程中始終由他們這一方牢牢占據主動權，然而最終的結果卻是竹籃打水，什麼也沒能撈到。</P>

張承嗣本就對此大為光火，再加上今天張真的種種出人意料的表現，幾乎在朝會上完全壓過了太子的風頭，張承嗣又怎麼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繼續發生下去。</P>

他為了避免在大庭廣眾下失態，先壓了壓心頭的怒火，吩咐楊進道：“張真這個人比你我想象中更加狡猾，剛才你在殿上提議讓他負責追查少府監孫忠貪腐一案，這主意非常好。</P>

不過眼下隻是給他挖好了坑，要是後續不再做點什麼，又讓他化險為夷的話，豈不是白忙一場？”</P>

楊進點頭會意，道：“請殿下放心，臣會盯著張真的一舉一動，在適當的時候做點手腳，好讓他知難而退，如果他把上任以來的第一個差事就給辦砸了，皇上那邊肯定交代不過去。”</P>

張承嗣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P>

“公子，今天參加朝議順利嗎？那該是個怎樣的場麵啊，是不是文武百官都祝賀您來著？”</P>

一出宮門，早早等候在這裡的小安子，忍不住地問出了很多問題。</P>

張真隨口答道：“烏煙瘴氣、爾虞我詐、口是心非、朋黨勾結...總而言之，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寧可去萬利齋幫忙看店，也不願意再去參加什麼朝議。”</P>

“啊...原來朝議一點都不好玩，既然公子不高興去，那是不是以後就不用去了？”</P>

“想得倒美，我朝規定五品以上的京官都要參加朝議，除非......”</P>

說到這裡時，張真才想起來自己隻是戶部員外郎，從六品的官階，按規矩是沒資格參加朝議的，今天之所以上朝隻是因為被皇上新封了官，要去麵聖謝恩。</P>

再加上之前替兵部的譚叔出了個好主意，所以皇上格外看重，這才有了今日殿前的一幕。</P>

至於今後的話，隻要不是皇上特意指定，他應該是不需要每天都去了，想到這裡張真鬆了口氣，這可算是個不錯的好消息。</P>

回到懷安王府，李如霜第一時間迎了出來，並且悉心地詢問了朝議的情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