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布莊沒布了(1 / 1)







老李家的人可不放心由著兩人鬨騰。李大寶道:“我帶他們去吧,正好把酒送去酒樓。”周大丫想想也覺得這樣好。這會兒天冷得厲害,陳小滿和李初元穿好棉服棉鞋,一人戴一頂新做的棉帽,裹成兩個小圓球。周大丫還不放心,連帶著一人裹了個棉被。“路上都是冷風,裹著不怕凍著,天亮了再放下來。”陳小滿被裹好,放到竹簍子裡。另一頭的李初元很不願意,他一點都不覺得冷。李大寶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直接武力鎮壓:“再不裹被子,就不帶你去!”李初元立馬老實了。擔子挑起來搖搖晃晃,棉被把竹簍子墊得軟乎乎的。起得太早的小滿沒一會兒就睡著了。李初元堅持得久一些,不過也隻堅持到出青石村。李二寶挑著酒跟在李大寶身後,緊閉嘴巴,生怕寒風刮進肚子裡。緊趕慢趕,總算到了酒樓。金掌櫃來結賬時,就見擔子兩頭睡著兩個圓球。他看樂了。“坐著都能睡?”李大寶經常來賣酒,跟金掌櫃已經很熟了。說話也隨意起來。“睡一路了,我看得睡到大天亮,金掌櫃,外頭風大,能在您這兒擋個風不?”金興擺擺手:“就跟這兒待著。”“等布莊開門了,我就挑著他們走,不耽誤金掌櫃做生意。”李大寶笑著補充了一句。金興一頓:“你們要去布莊?”“是啊,怎麼了?”“倒也沒什麼,就是周掌櫃最近遇著點困難,好些日子沒來酒樓了……”冬天日子短,天亮得比夏天晚了一個多時辰。陳小滿是被李初元喊醒的。一看天已經大亮,她站起身,甩甩手跺跺腳,渾身都舒展開了,就催著李大寶帶著她去布莊。陳小滿熱情地跟周掌櫃打了招呼,就把張桂蘭織的兩批布拿到櫃台上。“周掌櫃,這兩匹布多少錢收呀?”周掌櫃拿起布拉開看了眼,不敢相信地又看了一遍。“你這布拿來賣的?”陳小滿踮起腳尖,扒拉著櫃台用力點頭。見她這麼興致勃勃,周掌櫃遲疑了好一會兒,又問她:“這布……是誰織的?”“我二嫂。”周掌櫃舒了口氣。他還怕是陳小滿織的。“可惜了這些麻。”李大寶臉發燙。他恨不得現在就把李初元和陳小滿帶走。李初元也聽出來了:“我就說他不收吧。”“他沒說呀。”陳小滿才不覺得不好意思呢,扭頭很大氣地對周掌櫃道:“我們可以便宜賣給你。”“我收了賣給誰?”周掌櫃樂了。“這麼難看的布,可沒人做衣服。”“不用做衣服呀,可以當蒸籠布,也可以當洗碗布嘛。”陳小滿給他出主意:“還能做鞋墊呀,藏在裡麵,彆人看不見的。”周掌櫃一愣。他還真沒想到這些用途。這隻要賣得便宜,還真不愁沒人買。畢竟這些麻是實打實的。“行,這些布我都收了,一匹布給你二十個大錢。”李大寶驚了。竟然真能賣出去!陳小滿很勉強:“好吧,等以後二嫂織的布平整了,就不能賣這個價錢了。”周掌櫃數出四十個大錢,道:“等你二嫂學織布,不如讓你娘織布。”“我娘要釀酒,沒有空呀。”周顯很可惜。周大丫織的布很平整細致,比他繡坊裡的織娘都不差了。真就不該把他們介紹給金興,現在好了,他們都釀酒去了,他這兒倒是沒人來賣布了。想到這兒,周顯就重重歎口氣。陳小滿驚訝:“周掌櫃有什麼煩心事嗎?”“小滿,咱來賣布,彆多問了。”李大寶趕忙阻攔她。周掌櫃已經夠煩心了,小滿再問,怕是讓他更心煩。陳小滿卻道:“我難過了就跟我娘說,說完就不難過了。”周掌櫃很是羨慕地看著陳小滿:“真羨慕你啊,小小年紀,沒什麼煩惱。”“我煩惱很多的。”“你說說你有什麼煩惱。”陳小滿就掰著手指頭算給周掌櫃聽:“我爹舍不得花錢,我得勸他多買肉吃。”“你可沒勸,都是逼著爹買。”李大寶插了句。“逼爹也很累,小滿很不容易的。”李初元立刻幫著陳小滿說話。陳小滿很讚同地點點頭,還道:“還要幫家裡釀酒,可冷了。”李大寶聽得直齜牙。她天天蹲在火盆旁,哪兒冷了。再說,家裡釀酒的活兒都是他跟爹娘一塊兒乾,壓根沒讓她動手。李初元立刻附和:“封壇口的泥巴是我們去挖的。”李大寶:“……行吧。”說不過你們兩個小的。陳小滿算完,收回手,還道:“我們有很多煩惱的。”李初元幫著勸周掌櫃:“小滿是福星,你把煩惱告訴小滿,也許難題就解決了。”陳小滿用力點點頭:“對呀,我可以把福氣分給你。”周掌櫃聽著好笑。“我的煩惱可不是說說就能解決的。”“你不說怎麼知道我們不能幫你呢?”陳小滿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盯著周掌櫃。周掌櫃不知怎麼的,心裡竟然升起一股告訴她的衝動。他也就說了。“我們布莊沒布了,線也買不到。”陳小滿好奇:“為什麼呀?”“買的棉花多了,被一個大商賈針對,斷了我的貨源。”周掌櫃說完,又無奈地搖搖頭。跟她說這些做什麼,還真指望她分福氣給自己不成?想到這兒,周掌櫃就是一陣苦笑。“那換彆的地方買布買線嘛。”陳小滿提議。“那位大商賈勢力極大,附近郡縣沒人敢給我供貨。”李初元問他:“周掌櫃不是有繡房嗎?”“繡房倒是有,就是沒繡娘。”“繡娘都去哪兒啦?”“被高價挖走了唄。”周掌櫃說完,便是重重歎口氣。李大寶也忍不住追問起來:“就沒人能治他嗎?”“附近的布都被他壟斷了,誰敢與我合作,誰就被排擠出布匹這一行業。”周掌櫃深深歎口氣:“我一位朋友是做棉花生意的,因為那位商賈惡意壓價,不願意賣。那位就對我朋友下了封殺令,誰敢買他的棉花,就是與他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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