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快跑的李貴步子越來越小，漸漸地就停下來了。這……這叫什麼事？陳小滿卻興奮地朝著乞丐們揮手：“三哥加油！”她聲音清脆，穿透力強，愣是傳到乞丐們耳朵裡。三哥瀟灑地撥弄了頭發。那四人看看乞丐們，又看看陳小滿，瞬間了然了。這些乞丐都是那夥人喊來的。疤痕男人衝到領頭跟前：“他們還敢來搶生意，我們不能忍！”領頭也不想忍。他一眼就看出來三哥是領頭的，當即對三哥道：“他們給你們許了什麼好處？”“關你什麼事。”三哥一點不客氣地懟回去。領頭眼中閃過一抹凶狠。若是彆人，他直接就動手了。可臭要飯的惹不起。人多不說，還個個都是光腳的，真鬨起來，必定是他們吃虧。領頭深深吸口氣，情緒平複下來，才道：“他們許給你的好處我也能給，你們把他們趕走。”三哥嗤一聲：“他們給我一百兩銀子，你給得起嗎？”疤痕男人忍不了了：“你還沒睡醒呢吧？一百兩？你見過一百兩嗎？”“我的品行就值這個價，你們給不給吧。”三哥可不跟他們多話。隻要在這兒一坐，就能得十條魚，多好的事兒啊。其他人見狀，也紛紛坐下，把他們圍在裡頭。那些換糧食的人見狀，遠遠跑開。四個人見狀就要把攤子搬走。手腳伸得直直的。“我要暈過去了，哎喲餓死了，趕緊來個金主養我吧！”四個人換一邊走，那個方向的乞丐還舉起棍子。“誰碰到我誰就養我下半輩子。”領頭氣得磨牙：“你們到底想怎麼樣？！”三哥朗聲道：“什麼時候小娘子的魚換完了，什麼時候放你們。”領頭氣得鼻子都歪了。他真想把這些臭乞丐給砍了。可他們沒法動。縣城乞丐不少，他真敢把這些乞丐傷了，以後彆想在縣城擺攤掙錢了。“成不成給句痛快話，我們也挺累的。”三哥催促。領頭氣得把扁擔往地上一扔：“搞快點！”疤痕男人急了：“就這麼把生意讓給他們？那咱呢？”“那你說咋辦？！”領頭怒瞪著他。疤痕男人憋了個大紅臉。其他兩人也隻能心不甘情不願地坐在扁擔上。“他們隻有一牛車魚，能他們賣完吧。”“憑啥他們做魚生意就不讓咱做？忒不講理了！”剩下兩男的也是一肚子氣。這嘴裡也就沒好話。三哥聽不下去了。他“嘿”一聲：“你們趕人還有理了？”“生意本就是小娘子他們開始做的，你們橫插一杠子也就算了，還欺負他們人少，把他們趕走，哪兒來的道理？”“今天我們就得收拾收拾你們這種霸道人！”四張嘴可說不過十幾張嘴。四個人隻能各自坐在扁擔上生悶氣。三哥打發了一個小乞丐跑去找陳小滿。“他們做不了生意了，小娘子你們快開張吧。”陳小滿高興地應了聲，邀請小乞丐坐上牛車，催促著李貴將牛車趕到人群另一邊。小乞丐勤快地幫著把籮筐搬下來。等弄完，他就要走。陳小滿邀請他留下。“你幫我們乾活呀。”小乞丐扯扯自己身上的破衣服，很不好意思道：“我身上臭，待這兒影響小娘子的生意。”說完一溜煙就跑了。他才走，立馬有人上前換糧食。“他們半斤糧食能換四斤魚，你們可不能太貴嘍。”張桂蘭堆了滿臉的笑：“我們也半斤糧食換四斤魚。”老婆子還不滿意：“昨兒你們還有蘿卜呐。”“喲，咱今兒多一斤魚，這蘿卜就不能給了，要不咱太虧了。”張桂蘭和善道。那老婆子不樂意，“我昨兒還在你們這兒換過糧食呐。”這老婆子便是昨天陳小滿嘮嗑那位。陳小滿拉了下張桂蘭的衣服：“二嫂，蘿卜換給婆婆吧。”張桂蘭就讓老婆子挑了根蘿卜。邊掏錢，老婆子邊笑道：“昨晚我用魚和蘿卜煮了一大鍋，全家吃得熱乎乎，那叫一個舒服喲。”想到昨晚全家吃得滿足樣，她笑眯了眼。往日不夠吃的粥，昨晚竟還剩了一碗。“就是晚上老起夜上茅房，冷得慌。”陳小滿脆生生道：“天太冷啦，娘說再過些日子天暖和了就好了。”這話說到老婆子心坎兒裡去了。“我就喜歡春日，舒服得很。”眼看兩人聊上了，李初元把陳小滿拉到一旁，自個兒幫張桂蘭忙活去了。老婆子湊近陳小滿，小聲道：“我瞧著那些人挺凶的，你們得罪他們，可彆被打了悶棍。”“我們換完魚就走，他們還要做生意呢。”他們沒空來攔她。“沒這回還有下回，這種人不能惹，他們瞧見你們的生意，指定眼紅！”老婆子給陳小滿使了眼色。陳小滿順著老婆子的手看過去。全是人。她太矮了，壓根看不出去呀。不過陳小滿一點不怕：“我們人也很多。”他們青石村有近百戶呢。李初元正好忙完手頭的活兒，就道：“我們賣完魚就去葫蘆巷，他們不敢追過去。”圍著換魚的人一聽，都是好奇的目光。有人眼中閃著八卦的光：“你們還認識葫蘆巷的貴人？”“我們還去他們家呢。”圍著的人都聽傻了，魚也不急著拿，趕忙追問他們去了誰家。“縣太爺家、趙師爺家、張主簿家……”陳小滿掰著手指頭算了會兒，就搖搖頭：“太多了，記不住呀。”圍著的人連連抽冷氣。天爺啊。他們背景竟然這麼大？！難怪敢乾換糧食的生意。那些人找死，竟然想搶他們的生意。越想越心驚。有人換完魚，再經過四人的攤子時，便拿幸災樂禍的眼神看著他們。一個兩個就算了。來一個是這樣，來兩個還是這樣。疤痕男忍不了了。猛地站起身，對著那人就是一聲怒喝：“你這麼瞅著我們乾啥？”被吼的是個三十多的女人。往常也是潑辣慣了的，哪裡就能被人吼著。當即雙手往腰上一插，就罵開了：“瞅你怎麼了？你娘生你這麼個像人的玩意兒還不讓人瞅了？”疤痕男子氣得跳腳：“你敢罵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