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昌帝知曉她不懂,時局有關的事情,她總是不懂。
永遠的高高在上,以為他登基為帝,九五之尊想如何便如何。
卻不知,帝位未穩,莫說殺一個名士,就連嗬斥那些文官清貴,都要斟酌用詞,免得損了他們視作生命的尊嚴。
一張嘴皮子,一根筆杆,勝過千軍萬馬。
她不懂,她永遠都不會懂的。
景昌帝越發覺得心累,那嬌媚明豔的皮囊下,粗淺不堪,庸俗狂妄,真真是叫人有些失望了。
他為何沒有太上皇那般的福氣?能得賢貴太妃那般的知己戰友。
他想起了皇後,初入潛邸時,皇後總在書房與他議事,針砭時弊,總有真知灼見。
但後來,她隻知拈酸吃醋,滿肚子的了警惕與算計,再沒有靈氣了。
他不再與魏貴妃說,傳來去,“傳國子監祭酒吳卿家覲見。”
國子監祭酒是四皇子妃吳文瀾的父親,徽國使者團對他十分敬重,初初到京便要先到國子監去拜訪。
由他出麵到宴席上遊說,或許此事還有轉圜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