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酸酒(2 / 2)







愚蠢。這是他頭腦一閃而過的判斷。</P>

“相信我。”江離先前輕浮的語氣消失了,捏了捏她的衣袖,轉而牢牢的握住女人細的可憐的小臂,防止她擅自行動。</P>

雪之下被男人不自知的力道抓的生疼,看向江離輪廓清晰的下頜骨,像隻溫順的小貓一樣,任憑主人擺弄。</P>

“兩人說悄悄話好玩嗎?”他們身後的大山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P>

伴隨著桌子一聲慘烈嘶長的哀鳴,一排擺好的椅子被紅脖子男人的體重轟然推倒。混有刺鼻酒精胃酸混合氣味的透明液體順著男人拉長的嘴角下咽滴落,拉出腥臭的長絲。</P>

“怎麼還有男人?”</P>

他趴在桌子上,不滿的儘力睜開渾濁的眼珠。</P>

“Fuck off.”</P>

大山抽出酒瓶,用力的向下磕去。優雅細長的瓶頸砸在桌沿的直角上應聲而裂。</P>

玻璃碎了一地,四散的碎片叮叮當當的發出好聽的脆鳴,桌子上漫延的液體,散發著直衝人腦門的酒精味。</P>

邊上燒鳥店的客人和老板都出來了。混雜在人群中的,還有一個禿頭,裹著臟黃色圍裙的滑稽中年男人,正不斷的麵向客人滿臉堆笑的向旁人道歉解釋。儘管沒有人理他,可他還是把他那張肮臟老臉上的皺紋堆到了極致。</P>

“滾開,你們這些下賤的狗。知道這是什麼嗎?”原本那趴在桌子上奄奄一息的男人不知何處來了精神,他對著人群指了指自己的下麵,下流的笑了出來,“嘔…..嘔….”他又抱著桌子吐了起來,像是抱著久彆重逢的情人一般熱枕。</P>

“我是九州人。”江離麵不改色的看著眼前的紅脖子男人,用英語回答道,不出意外的話,他才是三人中的老大。</P>

境外駐軍的豁免權隻對戰敗國有用。</P>

“九州人?”</P>

紅脖子疑惑的抬起臉,久久的注視著江離,隨後爆發出了一個前所未有惡臭的巨嗝。</P>

“九州人也一樣。逃跑的是霓虹人,不逃跑的久經訓練的霓虹人。”他嘿嘿的不懷好意笑了起來,用手橫過來一指。“你走開,女的留下。”</P>

“沒有妥協的餘地了?”江離腳尖輕指地麵,緩慢移動著,逐漸向靠近一旁的桌子靠近。</P>

“我們是在演什麼狗屎情景劇嗎?”先前趴著的紅脖子突然暴起。</P>

“慢著。”江離突然一伸手,“你到時候打不過不會耍賴吧?”</P>

紅脖子怒急反笑,仿佛受到了什麼重大的侮辱。</P>

“我原本考慮隻是給你們這些猴子個教訓,現在我反悔了。”</P>

“希望你說到做到。”江離平靜的看著對方的機體酒精的毒素中清醒過來,調動起腎上腺素和甲狀腺激素。“我不斬無名之輩。”</P>

“你在乾什麼啊?”</P>

雪之下焦急的小聲詢問道。雖然她很少關注暴力場景,但江離根本不像是在預備打架的樣子,反倒安逸的像是中世紀領主在跟自己的農奴聊天。她開始後悔了。</P>

“叫陣啊。你沒看過三國演義動物世界總看過吧?”</P>

話本裡所描繪的叫陣被賦予了太多文學性,實際上從二疊紀到現代,動物之間的爭鬥從來都是極為謹慎的,畢竟家養的動物打架可以去寵物醫院,野生動物打架打輸了可沒有野人來給你治病。</P>

人類沿襲了這一傳統,所謂的叫陣,更多的是給予雙方觀察敵人的時間。從對方戰鬥的痕跡中,找尋那一絲致命的破綻。</P>

“啊~~。”紅脖子止住了步伐,輕蔑的笑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解衣聲。一條綁著m1911的槍套被他從便服裡抽了出來。“是這個吧?放心,對付一個小孩,我還不至於掏槍。”</P>

沉悶的撞擊聲在桌上響起,包裹著一層赭色牛皮槍套的冰冷利器砸在桌子上。然後是一連串令人牙酸的關節聲,紅脖子如同一頭捕獵海獅的北極熊,沉腰擺開了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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