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98章 序(2 / 2)







隻是家裡很熟,連帶著我們也很熟罷了。不過理論上在婚約廢掉之前,就世俗意義而言,她確實曾經一度和我很親密。</P>

“你吃飯就吃飯,再一直盯著我看,我就要報警了。”少女沒好氣的說道。</P>

看吧,我就知道。</P>

下午要去有比濱家。</P>

於是在搭電車去有比濱家之前,我和雪之下先去買了伴手禮。</P>

有比濱家坐落在比較偏僻的宮崎區。</P>

當時正值霓虹經濟飛速發展的時期。</P>

為了應對快速的城市擴展,而建造了許多通體灰白的公寓樓,有比濱家也是其中之一。</P>

材料的節省和設計的千篇一律,導致一到陰天,這裡便披上了藍灰色的陰鬱色調,加上住宅與住宅之間擁擠的距離,黑色紛亂的電線,無理而粗暴的橫亙在天空上,宛如酗酒的男子以啤酒易拉罐拉環的洞眼窺視月光,很難讓人忍不住下一刻就吞槍自殺。</P>

這裡能誕生出有比濱這樣溫暖的女孩子反而讓我感到詫異。</P>

這溫暖或許是有毒的溫暖,就像是沉積在保溫瓶底部的熱水,斑落下的鍍層漂浮在下,隱藏著水銀的毒性。</P>

“有比濱同學是單親家庭,你注意一下。”</P>

在上樓的時候,雪之下對我警告道。</P>

雪之下很在意有比濱同學。</P>

“但是如果因為這件事就區彆對待,彆人反而會敏感的察覺而自卑吧?”</P>

雪之下陷入了沉思。</P>

樓梯打掃的很乾淨,極大可能是由於霓虹不給人添麻煩的心理。</P>

然而即便是日複一日的試圖保持剛交房時的原樣,因潮濕而鼓包的牆皮,頭頂水管的赭黃色流淌的鏽跡,以及恍若被鉛筆厚塗了的地麵,無不預示著樓房的衰老之象。</P>

就像是行將就木的藝妓臉上塗著濃厚的白色脂粉,一顰一笑間流露出可憎的蛛網般的裂紋。</P>

蒼白憂鬱的牆體,我看不到一絲一毫對生活的熱愛,隻有壓抑。</P>

“啊啦,你們來了呀,明明是答謝你們,還要帶禮物過來,真讓人不好意思啊。“</P>

有比濱媽媽接過雪之下和我的禮物。</P>

“寒舍簡陋,招待不周,請多包涵。”</P>

她說著和其他大人一模一樣的客套話。</P>

如果我未來生活在霓虹的話,會說一樣的話嗎?我想是會的,所以,我並不討厭她。</P>

用討厭形容有比濱媽媽也太過分了。</P>

她是位美麗而豐滿的女子。</P>

不同於陽乃,有比濱母親身為人母,已經經曆了女性完整的成長,如同果園下熟透了的果實,嬌豔欲滴的紫紅色表皮下是柔嫩多汁的肉體,散發著令人陶醉的酒味。</P>

然而熟透的極限就意味著衰敗。</P>

我隱隱感覺到眼前女性迷人的氣味正從醇和的芳香向著黑色的腐爛不可抑製的墜落而去。</P>

“哪裡,是我們打擾了才對。”雪之下低頭恭敬的說了一句。</P>

“小雪,江離同學,你們來了啊。”有比濱踩著白色的棉襪向我們小跑過來來。</P>

今天的有比濱一如既往的活潑,纖細而晶瑩的小腿宛若林間的小鹿般,透露出年輕女孩獨有的天真和活力。</P>

比企穀已經到了。</P>

他叫比企穀八幡,是侍奉部唯二的男性,這麼說或許不嚴謹,因為整個侍奉部隻有在場的四人。</P>

基於某些原因,我和他正處於很尷尬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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