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序二(2 / 2)







誰也不知道具體說的是哪件事,又或許是兩件事都有呢?我和比企穀的發言就像是在霧裡打轉。</P>

但我清楚我的謙卑是故意裝出來的,</P>

就結果而言,我希望看到一個四平八穩,風平浪靜的侍奉部。</P>

對於比企穀的糾結,我並無任何糾正或者拯救的想法,男人若是連接觸世界的勇氣都沒有,那乾脆溺死在虛假的和平中好了。</P>

那麼故作姿態的謙卑就是最好的展示服從的方法,大大方方的裸露出兩肋,亮晶晶的臟器安靜的躺在裡麵。</P>

“你們在聊什麼呢?”</P>

有比濱媽媽端著伊藤園的橙汁走了過來。</P>

“伯母,我幫你去洗水果吧。”我注視著自己惟妙惟肖的說著漂亮話。</P>

“誒呀,讓客人來幫忙什麼的,多不好意思啊。”</P>

話雖如此,但她沒有拒絕。</P>

我清楚的感知到比企穀的目光停留在我的側臉上。</P>

如果說比企穀所追求的是真物的話,那他大抵是厭惡我現在所扮演的虛偽角色。</P>

這大概能讓他滿足於自我的純粹當中,比企穀需要一個能夠蔑視我的地方。</P>

當然,這種頗為有趣的角色扮演更大的一部分是因為有比濱媽媽,我急切的想要知道那女人豐腴肉體中潛藏的感情,宛如古代皇帝收藏女人般,我心滿意足的收集著不同人人生催化出來的情緒。這是場對所有人都無害,還能滿足我好奇心的實驗。</P>

二十麵相。以眾人的表情勾勒出自己的剪影。以偽物創造真物的,褻神的實驗。</P>

我大抵是討厭比企穀的。我一邊洗著荔枝一邊想道。</P>

這世上對我奴顏卑膝的人很多,而我卻令人瞠目結舌的向他道歉。</P>

他隻是個普通人,普通到如果不是因為他湊巧加入了侍奉部,我的目光甚至不會在這家夥上停留片刻。</P>

是因為雪之下嗎?</P>

他暗戀雪之下這件事是除了雪之下本人以外人儘皆知的事情。</P>

我想不是的,我並未感受到絲毫的妒意。</P>

人們所厭惡的往往是最害怕自己會成為的。</P>

比企穀就像一麵鏡子,時刻映照出我所害怕的模樣。</P>

人是看不清自己的麵貌的,唯獨比企穀能讓我清楚的意識到真正的自己。</P>

軟弱的男人是不配得到幸福的。</P>

與其說我厭惡著比企穀,倒不如說我害怕著比企穀,我對於我現在獲得的幸福抱著竊賊般的恐懼。</P>

幸福是被我關在籠子裡的東西,隻要我足夠強大,就沒有人能夠搶走,我像個荷槍實彈的獵人,守衛著身後洞穴裡的寶藏。</P>

這絕不是對力量癡迷的追求,因為我意識到,幸福太柔軟了。</P>

輕而易舉的享受著幸福的溫柔,無能者,期待著幸福有朝一日在茫茫人海中遴選出自己,軟弱的簡直像是嗷嗷待哺的嬰兒。</P>

我憎恨這種軟弱,男人該有毀天滅地的魄力才對。</P>

宛如黑暗中掠過清水的刀光。</P>

“江離君,能把擇好的荔枝放進籃子裡嗎?”</P>

有比濱媽媽一邊說著,一邊把籃筐遞了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