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結草(1 / 2)







茅草之環,霓虹語茅の輪くぐり。是每年上半年末夏越大拔時淨化上半年汙穢,辟邪,祈求下半年健康的神道教儀式。</P>

按例來說是在每年六月三十日左右的日子舉行的,因為人手不夠,又恰好日期衝突,便索性兩處祭典一起過了。</P>

稻草和白茅結成的草環大約兩米見方,用道場附近伐來的竹子搭成一個臨時框架讓它依靠在鳥居上。故意未修剪乾淨從竹節中抽出的翠綠枝條,留出空間懸掛淨化用的之字型幣束。</P>

茅草是不用親自去割的,因此隻要細細篩選後整理成小捆,沿著烤彎竹子製成的圓環纏繞在上麵。用茅草暫時固定。和子彈筆的原理類似,在一束茅草的尖端再用另一束疊加在上麵,最後用草繩順著茅草捆紮得方向順時針一圈一圈得綁起來,捋平凸出來得茅草尖。</P>

江離的家教崇尚古典的雅典式教育,對勞作,手工一向是不忌諱的。再加上是和齋藤兩個人,很快就紮完了整個草環。</P>

中間齋藤隨口問了幾句江離的生活,江離有一答沒一答得應著,反過來又問了幾句千葉村的概況,曆史。齋藤細想了一下,潦潦草草的回了幾句。</P>

這是類似於社交性質的閒聊,兩個獨處的男人需要一些看似無所謂的對話互相消弭對方的威脅感。二來,年長者將對方的記憶納入囊中細細與自己過往的經曆所比對,年輕人人則如饑似渴的吸收來自世界嶄新的知識,構建自己的思想。</P>

信奉力量的男人大概是厭惡滔滔不絕的輕佻發言的,除了雄辯時向觀者展示自己那顆獅子般驕傲的心,其餘時間都應該精準而緩慢的咬詞,如同頑石般落下。</P>

除了談起平塚靜時兩人的語氣各自都歡快些,其餘時間都是一邊聊著,一邊再想自己的事。</P>

綜觀自己的人生,雖然被一些人羨慕的認為過著小說般的生活,然而江離卻覺得與旁人沒什麼不同的。</P>

一樣是接受教育,一樣是被婚姻困擾,接下來就是看似遙不可及又近在眼前的生育,死亡。</P>

他之所以能容忍這種千篇一律的生活到現在,大抵是因為他明確的知道自己會在未來的某一天死亡。</P>

死亡讓世間所有不安的因素全部消弭了。</P>

然而人真的有自由意誌嗎?</P>

看似死亡能夠消弭這庸俗的一切,其原因乃是他把自己的幻想寄托在某種極為宏大的事物中。因為他無法理解死亡,那不可知的東西就成了可以寄托一切的搖籃。類似於道德經玄之又玄的經文中,那晦澀又無法理解文章被曆代無數的作家批注,又從中生出許多不可思議的奧秘來。哪怕他能憑借天資僥幸理解出其中幾種奧秘來,也絕不敢斷言自己已經參透了全文,而那樂此不疲繼續參悟的過程,竟成了他得以擺脫迷茫的理由。</P>

這不是自欺欺人嗎?死亡永遠不會是答案,它隻是生物意義上的結束,僅此而已。</P>

生物學上用電子信號刺激大腦皮層電極反應的間隔,已經充分證明個體在覺知道任何“去行動”的衝動感之前,大腦已經為肌肉執行了相關動作。換言之,所謂的意識,根本上是大腦產生的欺騙個體的假象。你能覺察到自己擁有大腦,為什麼沒有想過是大腦事先加給你的意誌呢?</P>

那他未來的規劃,他的理想是否也是由大腦賜予他舒適的感覺呢?</P>

“大刀向著鬼子頭上砍去。”江離隨口喊道。</P>

“江離,你是不是要造反?”雪之下憤憤的端著茶走來。這裡隻有她聽的懂九州話。</P>

她戴著巫女首席的天冠,五色的編織繩順著臉頰垂落在她的胸前,頭冠上點綴著新鮮從林間踩下的紫陽花,嬌媚的花瓣上還停留著清晨晶瑩的露珠。</P>

“這是玉露茶。”雪之下一邊說著一邊把裝有茶葉的白瓷碗遞給江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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