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沈風聞眼中一閃。

“風聞，是不是很多人都覺得你脾氣很差？”

沈風聞怔了怔，扭頭看了他一眼。

“你脾氣是挺差的，”於憬慢條斯理地說，“可是我很喜歡。”

“換句話說，你的哪裏我都好喜歡。”

於憬輕歎一聲，緊了緊環著他脖頸的手，“我真的好喜歡你啊...好喜歡好喜歡，所以你能不能有空去病房看看我啊？”

沈風聞：“沒空。”

“沒空就找點兒空咯~”於憬不以為意，“總是看不到你，我都快得相思病了。”

“誒你知道吧，我現在特別像那個怨婦，望夫石似的。”

沈風聞眉間的戾氣漸漸淡化了下去，再開口的時候，語氣已經平穩了不少，“都是你自找的，我早就說了讓你離開沈宅。”

於憬但笑不語。

好一個口是心非。

要是真想讓他走，今晚乾什麽追出來呢？

不過最近拆穿沈風聞太多次了，這次就算了，還是要給男人留點兒麵子的。

“不想走，就想在你身邊待著...”於憬打了個哈欠，淚眼朦朧的，“我可喜歡你了...你不知道嗎...唔...喜歡了好久好久......”

說著說著，於憬的聲音就低了下去，漸漸沒了。

沈風聞沉默了一會兒，再次側過臉看了於憬一眼。

少年已經睡著了，頭搭在他肩頭，距離這麽近，甚至清晰到能數清睫毛的數量。

他不由自主地屏息，指尖微微蜷縮。

騙子說的話，一個字都不能信。

可是，為什麽明知道他是騙子，還是忍不住靠近他呢？

就好像，身體裏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要他將這個少年據為己有，再控製著他一寸一寸向他走。

——像是與生俱來的本能一般。

他沈風聞一直是個理智高於情感的人。

無論發生什麽事，占在上風的永遠是理智。

理智告訴他，不能任由這個少年在他身邊待著，不能任由他的自製力被一步一步瓦解。

可情感告訴他——就是他。

他喜歡的，想要的，就是於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