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場上發生的事情突然又奇怪,這些參加壽宴的人也很快冷靜了下來。
畢竟都是鹿海有頭有臉的人物,這點兒抗壓能力還是有的。
江嫵把盒子交給江闊之後,就坐到了沈昭月旁邊,接收到了她的一個調皮的笑容。
回給沈昭月一個輕笑,江嫵就把目光繼續放到了她唯一的弟弟江闊身上。
——今天是沈風聞口中說的,最合適的機會。
也是她和爸媽眼中的“最合適的機會”。
江闊在外人的眼中,向來是個不著調的二世祖。
今天的事情他辦得好,不但能扭轉一下他在鹿海眾世家眼中的形象,還能為他將來接手江家生意打下基礎。
這是沈風聞策劃這件事情的第一個好處。
一箭,帶來的第一隻雕。
江闊沒有讓江嫵失望。
他氣定神閒地走上台子,走到於憬身邊,深吸了一口氣,鬼使神差地望向了台下目光火熱的齊遷。
看到江闊看過來,齊遷先是一怔,而後露出了一個熟悉的傻笑。
莫名的,這個傻笑讓江闊的心安定了下來。
在沈風聞的示意下,江闊打開盒子,拿出了一封信件。
“想必各位都記得。沈家的遊樂場內出現屍體,當時的管事人員杜明旭,上吊吊死在大門口,留下了這樣一封信。”
“信中指控沈風聞才是罪魁禍首,他也是被逼無奈。”
台下眾人沒什麽反應,隻有一兩個緩緩點了下頭。
“後經於先生查證,這封信,根本不是杜明旭的字跡。”
聽到“於先生”這三個字,於憬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沈擎宇和趙瀠也愣住,再之後,台下人的表情也耐人尋味了起來。
沈擎宇扭頭看向趙瀠,眼神裏是濃濃的懷疑。
趙瀠歎了口氣,抓住他的手,示意他不要開口。
“杜明旭的遺孀,今天也來了。”江闊伸手,朝遠處攤開掌心,“羅女士,請。”
這時,人群中沉默了很久的羅蕊才抬起頭。
她今天打扮的非常低調。
平時喜歡嘰嘰喳喳的杜青蔓也難得的安靜。
羅蕊緩緩站起身,看著於憬開了口,“沒錯。首先,這不是明旭的字跡,其次,明旭不會背叛沈家,不會背叛沈總,作為他的妻子,我為我所說的話負責。”
杜青蔓緊隨其後,舉起手中的一本日記本,“這裏麵有我爸爸真正的筆跡!不信你們可以對比!”
說完,她朝著於憬吐了下舌頭。
於憬眼眶發熱,忍不住也彎起了唇。
其實,他一直覺得羅蕊這個女人很強大。
但他沒有想到,羅蕊竟然願意親自來壽宴,把這件事再次掀開講。
這不等於...揭開傷口嗎?
好像猜到了於憬在想什麽一樣,羅蕊對他微微點了下頭,眼神裏前所未有的堅定。
於憬心頭一熱,接連呼吸了好幾口。
江闊繼續高聲開了口:“各位,這件事的罪魁禍首,還要追溯到風聞出車禍的時候。”
“那次,風聞查到了是誰派人撞他和於先生,所以去威脅了那人。”
說著,江闊眼神示意大家看自己的腳下,“這個人叫劉彬,畫像壓在你們的凳子腿下麵。”
眾人“......”
好嘛拿畫像墊凳子。
“劉彬,玄門中人,”看到眾人都好奇地打開畫像觀看起來之後,江闊才繼續開口,“畫像上另一個人,叫丁暮,是玄門家主盛瀾清新收不久的一個外門弟子。”
說到玄門,有些人的眼中已經露出了了然。
沈家和玄門不合,在鹿海並不是秘密。
“劉彬和丁暮,這兩個人,前者操縱一些不能直說的東西,害了杜明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