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一愣。

有些不明白重明為何突然問這種問題。

“本尊，有兩個朋友。”

重明眼中閃過一絲追憶之色，輕聲道：“可其實在無數年前，我們三個還不是朋友，是死對頭，彼時我們已經在半步不朽的道路上走了很遠，為了爭奪那一線成就不朽的機會，大打出手，糾纏不休，各有勝敗，直到那一日，蘇道尊帶著那條臭魚出現了……”

顧寒一愣。

隨即反應了過來，明白它說的朋友和對頭，應該就是祖龍和始鳳無疑了。

他沒想到。

三者之間，竟然還有這樣的一段過往。

“蘇道尊，亦是來奪取那一線成就不朽的機緣的，我們三個自然不服，一致對外，和他打了起來……”

說到這裡。

它回頭看向顧寒，歎道：“可結果，是我們三個被他徹底鎮壓了，這，還是他沒有全力出手的結果……從此，他身邊多了三個追隨者，而本尊，亦是多了三個朋友。”

顧寒沉默不語。

重明的話，他聽明白了。

在後世，他早已聽慕星河說過，想要徹底成就不朽，並不是資質修為到了就可以，更需要和一片天地的道源相合！

可……

每一片天地的道源，都是有限的，爭不過，也就基本沒了機會了！

不止他。

淩雲尊者三人也聽懂了，重明成就不了不朽，是因為天地所限，道源不夠的緣故，而他們……隻是因為不夠格！

“師兄！師弟！”

淩霄尊者沉默片刻，突然開口：“以我觀之，也不用檢查什麼了，它賊喊捉賊，倒打一耙，必是心虛的緣故，他，也一定是劫靈！你我三人合力，直接將它鎮殺，免得留下隱患，如何？”

其餘二人沒說話。

到了此時，需不需要檢查重明和顧寒，已經沒有意義了，畢竟他們兩個接連被重明暴打一頓，消息若是傳了出去，天目宮最後的臉麵也沒了！

眼神一個交換。

三人已是達成了默契。

一人一雞，必須死！

轟！

轟！

無邊黑水再現，赤色大手再臨，水火交彙在一處，化作了一道道暴烈的不朽之力，直接將重明的身形再次淹沒了下來！

“殺無赦！”

出手的同時，一道冷冰冰的聲音也傳到了下方眾人耳中！

殺機。

自然是針對顧寒的。

刷刷刷！

聞言，眾人紛紛看向顧寒，先前的羞惱和怒火在這一刻儘數爆發，化作了道道殺意！

“老家夥。”

倪虹更是不客氣道：“敬酒不吃，偏要吃罰酒，現在後悔，也晚了！”

顧寒突然搖頭：“可惜了！”

“可惜什麼？”

“有天賦，有修為，有資源。”

目光徐徐掃過眾人，顧寒感慨道：“唯獨沒有腦子。”

“大言不慚！”

又是一名修為在本源境的年輕人站了出來，怒笑道：“老家夥，看你的樣子，早已是日落西山，沒幾天好活了吧？”

“我勸你懂點禮貌。”

顧寒認真道：“我也年輕過，你們也會老，今日的我，何嘗不是明日的你們？”

“哈哈哈……”

那年輕人突然大笑了起來：“老東西！你是不是還想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老年窮？”

“有一說一。”

顧寒也笑了：“你是懂我的。”

“我不隻懂你！”

年輕人森然一笑，身形一晃，突然落在了他麵前，一字一頓道：“我還準備讓你死者為大，讓你棺材板都壓不住！你覺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