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大驚失色：“你彆……”

“放心。”

劍七笑了笑，感慨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這一劍，對她們兩個都好。”

兩個？

顧寒聽得心裡一動。

劍光沒入眉心，黑裙冷雨疏像是被定住了一般，一動不動。

眼前。

那片灰色光幕變得越發模糊，越發遙遠，直至最後，徹底消失在了她麵前！

同一時間。

一抹劍光破入了她心湖最深處，劈開了那一層根本不知道有多厚，隱隱散發著無儘偏執和瘋狂情緒的汙泥，露出了隱藏在其中的一顆雪白色的蓮子……

……

外間。

看到黑裙冷雨疏眼中不斷閃過的迷茫，怨恨，不甘，偏執……顧寒的心情突然變得複雜了起來。

“三叔，這麼做……”

“心疼了？”

劍七失笑道：“你放心，你三叔我從來都是一碗水端平，畢竟雖然我更喜歡八十八號，可……每逢單日，我還是會選六十六號。”

顧寒一臉懵逼！

他絞儘腦汁也想不明白其中的關鍵。

“三叔，這八十八號……”

“你有所不知。”

劍七麵露惆悵之色，唏噓歎惋道：“她，也是一個苦命人……”

顧寒一臉懵逼！

從劍七的目光裡，他似看到了一段纏綿悱惻，蕩氣回腸的愛情故事。

“罷了，都過去了。”

劍七搖搖頭，平複了心緒，也不再多提，轉而朝遠處看了一眼，淡淡道：“看了這麼久，還不出來？”

誰？

眾人一愣，亦是看了過去。

混沌氣息一動，一道人影自其中走了出來，青年模樣，長眉垂肩，赫然便是天劍子！

“你？”

顧寒一愣：“你沒逃？”

他本以為，對方趁劍七和四祖大戰之際逃了，可沒想到對方竟然一直在！

“因為赤腳的下場告訴我，在他麵前，逃跑並沒有任何意義。”

“而且……”

天劍子話鋒一轉，看向劍七：“剛剛那一劍太強，強到我這一生都沒有觸及的機會。”

“你說得對。”

說到這裡，他眼中突然閃過一抹遺憾，又道：“我的劍道之路，的確走到儘頭了。”

“所以？”

劍七眉頭一挑，看著他似笑非笑道：“你這麼拍我馬屁，是想活命？”

“也不全是。”

天劍子搖搖頭，目光一轉，看向顧寒，認真道：“我劍道的路雖然儘了，可……我還可以重開一道。”

顧寒一臉的膩歪。

“我早說過了，那條路，你走不通。”

“你可以教我。”

天劍子很認真：“若是有你的引導，我未必不能走得通這條路。”

“第一，我不想教！”

顧寒冷冰冰道：“第二，我憑什麼教你？”

“憑我剛剛幫了你。”

天劍子道：“不管你承不承認，至少在那一刻，我是站在你這邊的。”

顧寒差點氣笑了。

“可就算在那一刻，你腦子裡想的也是怎麼順利榨乾我的價值，然後殺了我！”

“我可以贖罪，也可以懺悔。”

天劍子似乎格外執著，道：“隻要你能教我，我可以儘一切所能達成你的要求。”

“沒興趣！”

顧寒不為所動，淡聲道：“老子這一身的本事，除了老子的寶貝徒弟，誰他娘的也彆想學……”

話沒說完。

天劍子竟是直接跪倒在了他麵前，表情認真，神色肅然！

“弟子，獨孤無敵拜見師父！”

顧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