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來白馬寺祈福,她打扮得極為素淡,頭發用一支銀簪子挽著,身上一襲寬鬆的淡藍色衫子,遮掩住了婀娜的腰身。
若不是蕭明徹曾經見過她,他根本不會想到那樣難看的衣服裡會包裹著無限的美景。
蕭明徹的心往下一沉。
“你為何擅闖孤的禪房?”
擅闖?
她哪裡擅闖了?
她若真的擅闖,就該一腳踹開他的禪房,將他和徐宛寧這對狗男女當場抓住。
沈雨燃無可奈何:“臣妾在山道上遇到了榮安殿下,她瞧著長安在院子裡來回踱步,有些奇怪,便想過來一問
這個回答,蕭明徹談不上滿意,但也無法反駁。
放眼整個皇宮,也隻有榮安會無視他的侍衛擅自闖他的地盤。
“不是你攛掇的?”
攛掇?他以為他是誰?
沈雨燃微哂。
“臣妾隻是一個小小的奉儀,並無能力左右公主殿下的行動,更沒有膽子擅自闖太子殿下的禪房
“你在禪房外聽到了什麼?”
“什麼都沒聽到沈雨燃答得乾脆,眸光轉向彆處,對這個問話極不耐煩。
她能說什麼呢,難道說聽到他跟徐宛寧男歡女愛的聲音嗎?
蕭明徹看著她的神情,忽而道:“把衣裳脫了
嗯?
沈雨燃有些詫異,俏麗的杏眼木然地望向蕭明徹。
蕭明徹依舊端坐在榻上,神情毫無波瀾。
她是聽錯了嗎?
就在沈雨燃懷疑自己的耳朵有問題時,蕭明徹又說了一遍。
“把衣服脫了
這一次,他提高了音量,讓沈雨燃確定自己不是幻聽。
然而她還是無法相信眼前的人會說出這句話。
蕭明徹跟靜王蕭明承不一樣,蕭明徹是一個不近女色、行事正派的。
他是中宮皇後養大的皇子,是天潢貴胄,是真正的人中龍鳳。
即便上輩子沈雨燃跟蕭明徹夫妻恩愛時,他愛說些甜言蜜語哄著她,也絕不會說什麼下流無恥的話。
聽到蕭明徹這句話,沈雨燃第一反應就是蕭明徹瘋了。
然而眼前的男人目光清明,正襟危坐,如青鬆綠竹一般坐在她的眼前,看起來並沒有瘋癲。
“殿下?”沈雨燃難以置信地看著他,“要臣妾做什麼?”
“要你把衣裳脫了,就一句話,你用得著問這麼多遍嗎?”
沈雨燃的腦子像被人狠狠敲了一下,驚愕得合不攏嘴。
她想不明白,蕭明徹這是要做什麼?
他剛剛不是在自己的禪房跟徐宛寧才鬼混過嗎?他怎麼會追著來自己的禪房,還要自己脫衣裳?
然而事情就是這樣發生了。
沈雨燃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望向蕭明徹,不卑不亢道:“殿下,這裡是佛門清淨之地,臣妾不敢肆意妄為,以免褻瀆神明
“你是孤的女人,在孤跟前脫衣裳,何方神明會怪罪?”蕭明徹說著,輕笑起來,“孤已經說了三遍,如果還需要說第四遍,你知道後果會怎麼樣嗎?”
這種笑意帶著一股上位者才有的傲慢和不屑。
像是聽到了什麼可笑的事,又仿佛在提醒沈雨燃,他即是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