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旎喉間泛現出無儘的苦楚,她隱隱自嘲,“這是我想要的嗎?”</P>
裴清沉默。</P>
葉南洲和溫旎這些年,他是看著他們一路走過來的。</P>
溫旎對葉南洲掏心掏肺,葉南洲對溫旎又何嘗不是?</P>
這一刻,裴清不知道該怎麼接話。</P>
溫旎反而變得越發激動,她笑著笑著,嘴角的笑容越發的自嘲,“我要的根本就不是這些!”</P>
她的聲音有些激動,情緒在此刻變得猙獰。</P>
裴清怔住。</P>
葉總可以說將自己所有都給了溫旎。</P>
溫旎卻說她想要的不是這些。</P>
那她想要什麼?</P>
難道這不就是葉總對她的愛嗎?</P>
可裴清哪裡會知道,溫旎要的,是葉南舟的陪伴,是遇到事情的風雨同濟,而不是每次他的離去。</P>
紅綢看著這樣的溫旎,十分心疼。</P>
她從床頭櫃上拿了抽紙,溫柔地給溫旎擦去眼角的淚水,“溫旎,你現在還在做月子,不能哭,不能激動。”</P>
裴清也很難受。</P>
可這一切都是葉總的決定。</P>
葉總怎麼想的,從來都沒有告訴過他。</P>
但以他跟在葉總身邊多年,他了解葉總的脾性,葉總肯定有什麼事情要辦。</P>
而且這件事還很危險。</P>
危險到他不舍得讓摯愛參與受苦。</P>
裴清抿了抿唇,將手中的那些文件放置在床頭櫃上,這一刻,他的嗓音也有些暗啞。</P>
“夫人,葉總這麼交代了,我也是按吩咐辦事。這些你都收好……”</P>
裴清也不好受。</P>
但這些都是葉總交代的,他將辦理好的離婚證一同交給了溫旎。</P>
可話還沒有說完,溫旎就抬起猩紅的眼,問起:“夜無憂呢?”</P>
葉南洲走了,夜無憂她也好幾天都沒看到。</P>
葉南洲連結婚證都準備好了,這事不太正常,她需要知道答案。</P>
裴清薄唇慢慢地掀動,“夫人,夜無憂他一直跟葉總對接,而且後麵這段時間,葉總隻讓我顧好公司的事。”</P>
溫旎沒說話,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靜靜地盯著裴清看。</P>
裴清被她這樣的眼神盯著有些發怵,“夫人,我發誓,我真的不知道。葉總走前還交代我很多事情,我要去辦事了。你好好休息,有什麼需要給我打電話,我,我先走了。”</P>
說完,裴清轉身。</P>
走到病房門口時,他再也沒忍住,眼眶頓時一熱。</P>
溫旎看都不看那些文件一眼。</P>
錢財名利對她而言都是身外之物,她不在乎這些東西,她在乎的是人,是人!</P>
溫旎想發瘋。</P>
但她還是忍住了。</P>
她發了瘋又能怎麼樣,所有的事情都發生了,葉南洲無論做任何事情都是把她給摘得乾乾淨淨。</P>
她發了瘋,葉南舟也不可能把她給帶在身邊。</P>
溫旎死死地掐住掌心,正當她想要說些什麼時,裴清又折身返回。</P>
紅綢蹙著眉,正欲不耐的嗤話,裴清卻搶先在前,“夫人,你一定要好好地休息,彆傷了身體。現在身體最重要。”</P>
“有我在,我不會讓她有事。”</P>
紅綢低啞地開口,這是肯定句。</P>
她還以為裴清折身回來有什麼要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