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體重掉了很多。
感覺我離羅池口中最難堪的情況沒有多遠了。
國內的安樂死不合法,我挺鬱悶的,又不想去人生地不熟的瑞士。
以我目前的身體狀態,也承受不了這樣的顛簸勞碌。
羅池說,如果我想去,他可以帶我去。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裡有不忍。
我歪頭看他,「那對你來說不是太殘忍了嗎?」
親手將我送走,他以後肯定會做噩夢的吧。
經過很長時間的思考,我打算去跳海。
江河湖海,陸時予唯獨不喜歡海,他喜歡蜿蜒的小溪,喜歡寬廣的河流,喜歡靜謐溫柔的湖水,卻不喜歡大海的神秘浩瀚。
他這個人就是很無趣。
這樣也好,我死在他不喜歡的地方,他也省心。
免得他以後想起我,煞了風景。
雖然羅池不要,但我還是在遺囑裡把一半的遺產留給了他。
無論作為朋友還是醫生,他都太過貼心,我卻沒有什麼好回報的。
說來慚愧,我的錢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