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說話了,盛鐘也就垂下睫毛。
我一共有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給惟願百分之二十,給你百分之十五。
盛眠嘴裡苦澀,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果然,始終都是被丟開的那個。
舅舅一家是,傅燕城是,盛鐘也是。
她從未被人需要過。
曾經有個人說過她很重要,但也毫不猶豫的丟下她離開了。
眠眠,慕煙是因為照顧你,放棄了畫畫事業,所以身體才變差的。
這麼一頂恩情砸下來,盛眠瞬間動彈不得。
如果你不是我的女兒,那你肯定也不會是慕煙的女兒,也許是醫院當時抱錯了,慕煙生下的孩子到底是死是活,在哪裡,我不知道,但我要你調查出來。
盛鐘疲憊的閉上眼睛。
我的日子不多了,這次出院的時候,我聽到了醫生的談話,隻有半年可以活了。
盛鐘的每一句話,都是在給盛眠增加心理壓力。
如果她不答應接手盛家的公司,不找到林慕煙當初生下的那個孩子。
她就是對不起盛家的養育之恩,對不起林慕煙對她的維護。
在酉縣那個地方,何況還是二十幾年前,也就隻有林慕煙不會在意自己生下的是男是女。
但是其他家庭都很在意這個問題,聽老一輩的人說,當時的路邊有很多丟棄的女嬰,用一個背簍裝著,也沒人敢撿。
多少女嬰被餓死,被冷死。
如果盛眠是被護士抱錯,那麼被調換過去的那個女嬰,那個林慕煙生下的女兒,極有可能沒有活下來。
那個年代,女嬰活下來的概率很低。
盛鐘對林慕煙有感情,不然也不會帶她逃離酉縣,來到帝都安家。
但是小兩口拚命打拚這一切,結果養在身邊的竟然不是自己的女兒。
盛眠垂在一側的指尖微微顫抖了一下。
明明她什麼都沒做,卻好像成了千古罪人。
她深吸一口氣,緩緩起身。
爸,我答應接手盛氏,我也答應給你找親女兒,但如果盛惟願出來,依舊對我不客氣的話,我也不會坐以待斃的,她安分守已,我才會安分守已。
盛鐘知道自己還有半年可以活,也就不再顧忌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