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欞灑進來,白清歌緩緩睜開眼,入眼的便是蕭景瀾略顯疲憊的麵龐。他顯然是一夜未眠,眼中布記了紅血絲。
“你……一夜沒睡?”白清歌心疼地伸手撫上他的臉。
蕭景瀾其實是在等,等她醒來,看她是不是還像昨晚一樣溫柔待他。他心裡忐忑,但現在放下了,鬆了一口氣。他微微搖頭,聲音沙啞:“無妨。”
白清歌心中酸澀,前世的她為何如此愚蠢,竟未曾察覺到這個男人對她的深情?她坐起身來,一下子抱住他。
她不會再讓前世的悲劇重演,這一世,她一定要保護好眼前的人,撕破所有謊言,還他一個清白。
“景瀾,從今日起,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蕭景瀾一怔,看著她的目光漸漸柔和。他沒有說話,隻是輕輕握住了她的手,仿佛這樣就能將她牢牢抓住,不再失去。
此時,門外傳來公公的聲音:“陛下,該準備早朝了。”
床上的蕭景瀾皺了皺眉,顯然有些不悅,他低聲對白清歌說道:“你先休息。”
他是第一次宿在白清歌的未央宮,需要先回平時的寢殿換上龍袍,再去上朝,因此時間已有些緊張。
白清歌拉住了他的手,眼中有柔情,叮囑道:“景瀾,我等你。”
蕭景瀾注視著她,那眼神中掠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沉默片刻,終於微微頷首,點了點頭,隨後轉身離去,袍角輕揚,仿佛卷起了一絲薄涼的寒意。
他走後不久,門被輕輕推開,一個年輕的婢女悄然走進,手中端著洗漱的熱水,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她叫秋月,是白清歌嫡姐白凝霜親自派來的貼身侍女。秋月低眉順眼,神色看似恭敬,實則眼底隱隱帶著幾分探究,偷偷地打量著白清歌。
白清歌看著秋月,心中冷笑。前世,她對秋月毫無防備,一心以為這是忠心耿耿的婢女,結果她卻是白凝霜的眼線,將她的一舉一動彙報給嫡姐。正是因為秋月裡應外合,白清歌才一步步陷入困境,甚至與蕭景瀾漸行漸遠,最終孤立無援。
對她,白清歌當然是要施以懲罰的,但她暫且按兵不動,靜靜地看著秋月,將自已心中的情緒藏得滴水不漏。
她要複仇,但不是現在,她還有更大的計劃。白清歌淡淡道:“秋月,伺侯我更衣吧。”
秋月點頭應下,走上前來為白清歌整理儀容。
秋月的手指碰到白清歌的鬢發時,她的目光不經意地從銅鏡中掃過,見白清歌麵色如常,心裡暗暗鬆了口氣。
果然,陛下還沒有真正碰白清歌。
過了中午,秋月從外麵回來時,俯身靠近白清歌,壓低了聲音說道:“娘娘,不好了,奴婢聽說今日早朝上有人參您一本,說您陷害忠良,是……是個妖妃。”
秋月的語氣中透著幾分急切,仿佛在為白清歌擔憂。她目光閃爍,似乎在觀察白清歌的反應,等待著她露出慌亂或是憤怒的神情。然而,白清歌隻是微微一笑,那笑容冰冷而豔麗,仿佛春日寒梅,美得不可方物。
“是嗎?”白清歌語氣中沒有半點的波瀾。
秋月有些愣住了,心裡升起一絲疑惑。
前世也是這一天,也是秋月帶來了這個消息,當時的白清歌心中脆弱,在乎他人的眼光,覺得自已委屈至極,甚至因此對蕭景瀾冷淡了許久。可今生不通了,白清歌的眼眸中多了幾分堅韌與決絕。
她漫不經心地說道:“世人說我是妖妃,那我就讓個妖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