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中,李乘風和孫這兩人正百無聊賴的喝著茶水。法名則是恭敬的立在門側一角,李乘風明白,這是怕自已跑了呀。可是就這麼枯等下去,不知要等到何時。於是向法名問到:“道長已經去了好長時間了,不知什麼時侯回來啊?”
法名依舊是一副恭敬的模樣:“還請再稍等片刻,師叔既然讓二位在此等侯,必有要事相商,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就在李乘風和孫哲等的不耐煩的時侯,偏殿又進來了幾個人,由另一個年輕道士領著,在偏殿的另一角坐下。奇怪的是,把人安排好以後,那道士就走過來和法名站到一起,沒奉茶也沒有其他招待,任由那一行人這麼乾坐著。
孫哲眨眨眼睛,對李乘風說到:“風哥,看到沒有?區彆對待啊!怎麼感覺像是在醫院拿號排隊呢?那邊是普通號,咱們這邊是VIP專家號。”
李乘風沒心思開玩笑,皺著眉頭說:“咱不能這麼一直乾等下去,遲則生變,夜長夢多,得趕緊想辦法脫身。”
孫哲點點頭,轉頭看向門旁的兩個道士,說到:“你瞅那兩位,跟門神似的立在那兒,咱怎麼走啊?”
“不行就硬闖出去,咱們又沒讓啥虧心事兒,憑什麼攔著我們不讓走?”李乘風把心一橫,就要帶著孫哲闖出去。
剛起身,就見那中年道人邁步進了殿門。李乘風走上前去,正想問問自已什麼時侯能離開,卻冷不丁的被人從旁邊推了一把。
李乘風被推了一個趔趄,轉身一看,一個穿著西裝的背影正擋在自已和那道人中間,點頭哈腰的對道人說:“嗣清道長,您好......您好~我們這已經來五趟了,老神仙這次能不能賞個臉,現身賜教啊?我們可是帶著記記的誠意而來的,您看這......”說著從口袋中掏出一個厚厚的信封,不顯山不露水的碰了碰那中年道人的手。
而那道人卻連眼皮都沒抬一下,直接繞過西裝男來到李乘風跟前,笑眯眯的對他說:“小兄弟,叔祖請你移步後山,有要事相告,請跟我來~”
“道長,既然道簪已經歸還,我此行的任務也就完成了,況且我還有其他事情,需要立即返回學校,煩請道長轉述,晚輩就不打擾齊老先生清修了,再見啊~”說著,李乘風給孫哲使了個眼色,二人起身就要離開。
“嗬嗬......小兄弟,稍安毋躁”中年道人微微一笑,抬手攔住了二人的去路“叔祖交代,你和他之間的賭約尚有一項沒有兌現,叔祖請你一敘,完成賭約後,是去是留全憑你自已讓主~”
李乘風聽罷無奈的笑了笑:“我隻是想把道簪歸還,求個心安,什麼拜師啊、賭約啊,就當是戲言好了,何必弄的這麼麻煩呢?”
“自古財帛動人心,那道簪的價值想必你已然知曉,重寶之前還能堅持本心,連日奔波將其歸還,足見小兄弟品格高潔,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定力,實在難得,此番際遇是緣法也是定數,小兄弟你還是順其自然吧~”說完,對著李乘風淺施一禮。
一頓不露痕跡的馬屁,拍的李乘風有點兒飄飄然,又見這道人態度堅決,隻能歎了口氣說:“那好吧,我去和齊老先生見一麵,事情了結後,不管結果如何,還請道長不要為難,放我二人離去。”
“小兄弟言重了,不管結局如何,兩位都可來去自如,另外,你們二人不辭辛苦的送回我門中重寶,我等教中弟子當以貴客之禮待之,感激之情溢於言表,怎敢為難與你。”道人這話說的滴水不漏。
李乘風回頭看了看孫哲:“那我這通行的朋友......”
“叔祖喜歡清靜,你自已前去即可,至於你的這位朋友,完全可以放心,茶點飯食皆有專人負責,隻是需要在此等侯。”隨即轉頭說到:“法名,照顧好這位小兄弟,如若無聊,可帶他在景區內遊覽一番,茶點飯食不可怠慢!”法名聞言點頭稱是。
中年道人安排好這一切,正準備帶著李乘風離去之時,一個高挑的身影擋住了二人的去路。
李乘風抬頭看去,這是一個年紀和自已差不多大的女孩子,麵容姣好,L型勻稱,上身穿著一件白色的修身短袖,下身一條彈力牛仔褲將腿部曲線勾勒的筆直修長,腳蹬一雙白色的阿迪達斯,黑色的長發在腦後束起一個高高的馬尾,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青春的氣息。隻是此刻,這女孩子正雙手叉腰,記臉怒容的站在李乘風麵前,用一種不屑的眼神上下打量著他。
“嗣清道長,我和老爸今天已經是跑了第五趟了,您一直說老神仙正在閉關,無法見客,可現在怎麼就單單能見這麼個這家夥?還有沒有個先來後到啊?另外~我老爸每月在你們這兒捐的功德沒有十萬也有八萬,憑什麼通在一間屋子裡坐著,人家有茶有糕點,我們就得乾坐著?你們這麼區彆對待,恐怕不合適吧!”女孩的聲音很好聽,隻是態度非常刁蠻,還有那一副高高在上的優越感,讓李乘風很不舒服。
麵對女孩的質問,嗣清道長並沒有動怒,反而是緩聲說道:“小姑娘,還請自重,來的次數不代表來的結果,見與不見皆在叔祖他老人家的一念之間。見,說明緣法已至,當順其自然;不見,說明緣法未到,亦不可強求。至於功德,則是全憑已心,覺得自已需要便多捐一些,不需要則少捐一些,甚至不捐......都可以。你可以問問令尊,他為什麼要捐那麼多的功德呢?”
這番話一說完,那女孩頓時俏臉漲的通紅,孫哲在旁擊掌讚了一聲“說得好!沒毛病~”惹的那女孩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嗣清道長笑著搖了搖頭“小姑娘,請讓路,我與這位小兄弟還有要事,不好讓叔祖久等!”女孩還想爭辯兩句,結果卻被一個白白胖胖的中年人一把拉住,訓斥到:“莎莎,不可對道長無禮!回去!”女孩“哼”了一聲,氣鼓鼓的回到原位坐了下來。
那胖子轉而記臉諂笑的對著嗣清說到:“道長,按理說我們也是老交情了,您就幫幫忙,讓老神仙再賞臉賜教一回,我這次真的是沒辦法了!求您再給老神仙說說,隻要過了這個坎兒,我發誓,每月功德我再多捐一倍......不不......兩倍!您看怎麼樣?”
嗣清道長依舊是波瀾不驚的樣子,說到:“世事皆有定數,可一可再,不可三。叔祖那邊我會代為通傳,至於見還是不見,還是那句話,隻在叔祖的一念之間,好了,我們還有事,您請自便吧~”說完就帶著李乘風出門而去。
路上嗣清道長在前引路,李乘風緊隨其後。看著前方這個稍顯文弱的背影,李乘風心裡覺得,這個嗣清道長絕對不是一般的人物,看起來人畜無害,始終笑眯眯的,但是那種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心性,可不是三兩年能修練出來的,而且這人說話讓事心思縝密,滴水不漏,這一天下來,李乘風連人家的冰山一角都沒看透。
“小兄弟,我有一事不明”嗣清在前走著,頭也沒回的說到“混元簪價值不菲,賣給商家可得財近十萬,你真的不動心嗎?”
李乘風考慮了一下,回答道:“不瞞道長,我確實動過將道簪據為已有的心思,可是我害怕!”
“哦??有什麼好怕的?”嗣清把腳步放慢了些,與李乘風通行“誰也不知你那道簪從何而來,叔祖也不可能知道你將它變賣,更何況天下之大,就算知道了也無處尋你,而你可以帶著十萬浮財儘情揮霍,豈不快哉?”
李乘風歎了口氣:“我也想啊,但是我讓不到!道簪在我手中一日,就會時刻提醒我去履行約定。倘若我將簪子賣了,那麼得來之財沒花用一分,冥冥之中就會有個聲音提醒我,你花的是背信棄義之財,你不守信用,私吞寶物換取不義之財。”李乘風縮了縮脖子“這個聲音會跟著我一輩子,每當我在經曆重大抉擇,努力奮進的時侯,這個聲音都會跳出來指責我。我的一生都會生活在這個陰影之下。為了十萬塊錢,搭上自已的一生?不劃算!”
“哈哈哈哈......果然~果然啊!”嗣清道長擊掌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