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始還沒來得及感動,屋裏的音樂就響了起來。
“給你一束玫瑰把你熱愛
邀請愛唱的雲雀為我表白
心情好呦喜出望外
跟我跳吧踏上快樂的節拍
啊
親愛的朋友們來來來
福如那東海麽來來來”。
聽著前麵傳來鬼哭狼嚎的聲音,還有不絕如縷的福如東海,程始想把胡鳴一把掐死,忍無可忍的拿起話筒大喊了一句:“胡鳴,我是你爺爺”。
現場所有的人都哈哈大笑。
抹了抹臉,今天算是丟人丟到家了。
轉眼,端著一杯酒又湊到夏彥之待的角落裏去了,藏起來,就看不到丟臉的壽星了。
昏暗的角落陰影打在夏彥之挺拔的鼻梁上,俊朗非凡。
脫掉外套後裏麵是一件黑色的襯衫,隨著男人仰躺的動作貼在了身體上,薄薄的肌肉附著在筋骨上,寬肩窄腰大長腿,挽起袖口的臂膀矯健有力,十分完美。
程始覺得自己喝醉了,一種想要摸他舍友肌肉的豪情壯誌湧了上來,調皮的手掌剛抬起一厘米,對麵的抬起的眼眸在黑暗中冷冷的看著他,幽幽的目光,神秘莫測,嚇得他出了一身冷汗。
瘋了瘋了,老虎嘴裏拔毛,不想活了呀。
扇了自己兩巴掌後,這才清醒過來。
“彥之,胡鳴那小子說你和小仙女出去玩了,怎麽,不高興啊”。
夏彥之收起眼裏的戾氣,耷拉著眼皮子,淡定又緩慢的打了個哈欠。
“嗯~,有點問題”,煩躁的坐起身,頭發被抓的微亂,俊美無儔的臉上,帶著淡淡的迷惑。
有問題,什麽問題,他可太好奇了。
夏彥之盯著程始上下打量了一番,想起他豐富的感情史和理論知識,把自己內心的困惑和盤托出。
聽完後,程始簡直想仰天大笑。
不容易,太不容易了,石頭開花了。
旁邊的人還一臉懵的問他為什麽難受,為什麽,你自己心裏沒點數啊。
整天屁顛屁顛的跑去送人家回家,人家渴了,餓了,累了你都無比上心,屈尊降貴的去店裏當服務員,絞儘腦汁的給人家開解心結。
哥們,恭喜你,墜入愛河了啊。
瞅了一眼鬱悶的男生,程始伸出自己的小觸手,試探性的問了一句:“彥之,我說如果啊,如果,林初雪被一個男生抱住,並且還特開心的樣子,你會怎麽樣”。
夏彥之腦中瞬間浮現起程始說的畫麵,麵帶殺氣的開口:“不怎麽樣,打死他”。
“打死誰,林初雪嗎”。
“野男人”!
哦豁,你可真棒棒哦。
不死心的又來了一句:“你打死人家,那林初雪還不得哭的梨花帶雨,肝腸寸斷啊”。
夏彥之覺得自己額頭上的青筋都快繃不住了,舉起手裏的杯子看著裏麵晃動的酒水,笑著和程始碰了一下杯子,“你要是再說一句我不愛聽的,就該打120了”。
眯著雙眸看著眼前的群魔亂舞,慢悠悠的將折起的大長腿隨意伸展著,俯身,撈起台麵上的香煙。
又細又長的手指,夾著燃燒的香煙,一口煙從涼薄的嘴唇緩緩吐出,姿態慵懶而冷酷。
他也不是傻子,經過程始的指點,心裏確確實實有了一點答案。
煙絲燃儘,掉落了一層灰燼,隨手輕輕拂去。
禮也送了,酒也喝了,煙也吸了,站起身拎起旁邊隨意耷拉的外套,吐出兩個字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