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林初雪覺得對方還是挺有實力的,畢竟,千葉川子依舊寶刀未老。
他的經驗和閱曆,將身後的步驟闡釋的淋漓儘致,頗為引人入勝。
而此刻,這個老人他在等著林初雪的發言。
如果忽略他一直微揚的下巴,那他的禮儀絕對無可挑剔。
林初雪不再闡述自己的步驟猜想論證,竟然轉身開始講解千葉明彌的內容。
令人不解的是,她還一副嚴肅認真的樣子,令千葉川子和在場的人員皺起了眉頭。
“以上,是關於千葉先生的論述步驟,可以看的出來,前輩們的經驗豐富,風格成熟”。
緊接著,她語調高揚,“但是……”。
但是什麽呢,所有人都想知道她接下來說的話,包括千葉川子。
林初雪歎了一口氣,略表遺憾,“但是很可惜,這推理步驟,從第三步開始,就走錯了路,偏離了軌道”。
眾人嘩然,又重新將視線放到了第三步,議論紛紛。
“不可能,信口開河,小姑娘,你想好了再說,這可不是兒戲”?千葉川子冷下了臉,語氣僵硬。
“不信,我可以現場證明給你看看啊”!
說罷,她直接讓人搬出來另一個巨幅黑板,龍飛鳳舞的進行論證。
千葉川子的步驟從一開始就陷入了無誤,而剛好,這個誤區,林初雪也曾經掉入進去過。
可在瀚海裏的無數次實驗後,她又推翻了自己的結論,重新出發。
一個人的研究是枯燥又乏味至極的,偶爾陷入困境和鑽牛角尖時,林初雪也會情緒煩躁。
舞劍,賽車,競賽格鬥,觀摩曆史洪流裏偉人的人生百態,她又覺得自己的問題根本不值一提。
時間撫平了她身上的躁動和激進,她之後的無數次論證裏,情緒也開始被控製,直至平靜。
儘管她被開發了腦域,可這些關於學習的付出和努力,她沒有比別人少一分,反而更加沉重。
彼時的焦點都聚集在林初雪的手下,她用了千葉川子的前兩個公式,然後加以闡述的深入,慢慢的,顯露出真正的結論。
浮出水麵的答案,與之前發表的論文結論,一模一樣。
“這,這怎麽可能呢,這不可能啊”!
千葉川子有點失態,叫出了聲音,一臉的不可置信。
而答案,早已寫在了現場,孰是孰非,自有公斷。
那麽多大拿,兩廂比較過後,還能不知道真正的結論是哪個嗎?
r國來人此刻士氣低迷,再不見開場時的意氣風發和盛氣淩人。
千葉川子衝上前想要找出其中的漏洞,可惜,林初雪的步驟天衣無縫,沒有任何縫隙能讓他鑽進去。
他忍著周圍的眼神,看著林初雪,好像要衝上來咬她一塊肉那樣憤恨,毫無禮儀可言。
可他不能,大庭廣眾之下,他還是要臉的,畢竟,這是華國,不是r國。
但是現場,他是待不下去了,臨走之際,他給林初雪留了一句話。
“林小姐,在我們r國,女子可不是這麽囂張至極的,希望你學一學我們的優良傳統”。
林初雪嗤笑,麵無表情的反擊,“可你今天輸在了女子的手下啊,而且,我還未成年哦”。
一個花甲之年,一個未成年,到底誰不要臉,以大欺小啊。
千葉川子覺得林初雪太牙尖嘴利了,憤然的步伐猛的站定,然後惡狠狠的回頭看了林初雪一眼。
就像潮濕陰暗的水溝裏,爬出來的一條毒蛇,森冷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