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傻姑這副樣子，鄧氏一開始是有些害怕的。

但是想到她是個傻子之後，她的底氣就回來了，“你這是什麼眼神！？你再用這樣子的眼神看我試試！？

你信不信我今兒將你收拾一頓！？還有這兩個賠錢貨，一天到晚的你就知道哄著她們，你就不會看看你那兩個傻兒子啊！？”

那兩個小子雖說是傻子，但好歹也是柳家的親生血脈！

可是那兩個賠錢貨卻是彆人的種！

也不知道老大到底是怎麼想的，竟然要一直養著！

傻姑見她罵人，也不回，依舊是直勾勾的看著她。

鄧氏見她那副樣子，不免有些害怕，“你、你不會是不傻了吧！？”

這樣子的眼神，壓根就不是一個傻子應該有的，難不成這傻姑當真是不傻！？

聽著這句話，傻姑就低下了頭，繼續哄自己懷裡的孩子。

見她低下了頭，鄧氏心裡突然就咯噔了一下。

她趕緊回到了自家老頭子身邊，小小聲兒的說，“老頭子，你剛才也是看見了的，你覺得傻姑她是不是有些問題啊？”

“她能有什麼問題？”柳老頭兒覺得那不是事，“倒是你，你彆整天的想要去招惹人家！

都已經分開過了，他們大房的吃用也不用我們管，你管他們養多少個呢……”

左右老大那邊是一心一意的過他自己的日子了，自己這邊就相當於是沒有人養老送終。

但是他現在才六十不到，身子骨也還不錯，大夫都說他還可以活很多年！

他得為自己琢磨一個出路了……

想到這裡，他就看了看鄧氏，見鄧氏都臉上的皺紋都多得能夠夾死蚊子了，他就立刻挪開眼睛，煞有其事的說：“我去跟他們下棋去了，你自己在家待著吧！”

柳老頭兒這樣子出去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鄧氏也就沒往心裡去，隻是有些囉嗦的道。

“一天到晚的就隻知道出去下棋！我跟你說兩句，你就嫌棄我囉嗦！

有本事你找一個不囉嗦的去啊，我看看你能不能找到……”

就在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正好邁出大門門檻的柳老頭兒，腳下就頓住了。

但他下一瞬就恢複了正常，看著也就跟以往一樣，沒什麼區彆。

鄧氏也沒發現他這一點，隻有在廊下抱著孩子說話的傻姑抬眼看了看大門口，隨後又低下了頭。

也沒有人看見，她低頭的時候，眼裡都是不屑與嫌惡。

……

下過了雨之後，柳青城去地裡看了看。

他發現那些原先被人破壞了的花椒樹，現在已經長出新的葉子來了。

看著那點點綠意，也不知道怎麼的，他突然就覺得有些心酸。

本來這個時候都不是應該長葉子的時候，可是他們的花椒樹，又長起來了……

顧芸也看見了，她勾了勾唇，道：“當家的，今天的冬天，怕是會比往年要遲一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