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隔著不遠的距離,我跟他之間卻仿佛隔著千山萬水。
察覺到我的視線,紀淮周目露不耐:“把你那惡心的眼神收回去!”
窗外景色飛逝,我指甲掐進掌心,突然覺得難過。
我明明記得我剛認識紀淮周的時候,他不是這樣。
他對我的愛意明明白白,就算有人置喙我的來曆,他也會將我護在身後。
他會將所有我多看一眼的東西都捧到我麵前來。
然後會懶懶笑著:“織夏,此生,我隻娶你一人好不好?”
可滄海桑田,時過境遷,紀淮周對我,再無當年情誼。
我默默垂了垂眼,心臟澀痛的難受。
他帶著我走進了一間房,裡麵齊齊整整躺著五個人,皆是緊閉雙眼,臉色蒼白。
我走過去,抬手把了脈,確定心中所想後,扯了幾縷發絲遞給紀淮周。
“燒毀的灰燼化水服用,他們就能醒。”
一瞬間,紀淮周的臉色難看至極。
他冷冷看著我:“現在是新時代,你少裝神弄鬼!”
我被他斥的一怔,隨即嘴角泛起苦笑。
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固執。
隻是千年前,他的執念是我,現在的執念,是不信我。
我心一橫:“紀淮周,再不救他們,他們活不過今晚。”
紀淮周攥緊了拳,半晌,才從我手裡接過發絲。
“許織夏,如果你騙了我,我不介意讓你把牢底坐穿!”
我沉默看著他轉身離去。
昆侖神木有著生死人肉白骨的神效,曾讓無數帝王趨之若鶩。
哪怕始皇臨終前,我也提過這件事。
可他卻搖頭:“織夏,神木,寡人不想用。”
也是,他那樣的千古一帝,怎堪忍受靠著我苟活?
紀淮周動作很快,不多時就給那些人喂下了水。
病房寂靜,隨著時間的推移,紀淮周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就在他要發怒時,床上有人咳嗽一聲,醒了。
看著紀淮周怔愣神情,我微微勾起唇角:“紀淮周,我說過,生生世世,絕不騙你。”
他猛然朝我看來,薄唇緊抿,像是想說什麼。
這時,門口突兀的響起一個女聲:“淮周。”
我不由扭頭,隻見一個長相不俗的女人走到我麵前,笑吟吟伸手。
“你好,我是紀淮周的未婚妻,陶悠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