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緊鎖的眉心,陳楚戰就知道,她肯定沒問出什麼。
當年的盜竊者是有備而來,切斷了博物館所有的電源,而且對地形熟悉,整個偷盜的過程隻用了不到十分鐘,沒有留下任何的指紋,等館長發現不對勁的時候,早就來不及了。
想找到他們,確實很困難。
“彆太緊張,會有結果的。”
“慢慢來。”
聞羨書突然聽到耳邊的安慰,緊張的感覺消散不少,心頭隱隱感到有些溫暖。
錄製結束,他們走出保護單位的大門,聞羨書抬頭看著漫天的雲霞,心裡沉甸甸的。
要什麼時候,才能找到那群賊?
“陳楚戰,你說盜墓的人和盜竊文物的人,它們就一點也不愛國嗎?”
“人類設立的法律是對人性最低的底線,但每一條法律背後都是巨大欲望的代表,總會有人的欲望,越過道德與法治。”
“……”
她偏頭看他,落日的雲霞吻過長發,盤旋飛舞到他的肩膀。
兩人同時眺望遠方,他們都知道,這條路要走下去,還有很遠很長……
但,絕不能放棄。
酒店VIP客房內,隻有陸野和集團秘書打電話的聲音。
“你是說,這兩年聞羨書都沒有辦理過出入境,你確定嗎?”
“是的,根據我們的調查,聞小姐一直都住在國內。她去嘉義鬨的前一天,我們調取附近的監控攝像頭也沒有查到有彆人進入她家,她也沒有任何異常的表現。”
陸野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就是說不出來。
難道真是他多疑了?
他拿起手機,又給江秦殊撥了一通電話。
他查到聞羨書念書期間常被同學欺淩,除了江秦殊肯和她講話,就沒有彆的人了,有的時候甚至連老師都是施暴者。
對於這樣一個沒有人肯了解的人,唯一了解過她的人,就是突破口。
他倒要看看,真是他想多了,還是事有詭異?
晚上去酒店住,身邊沒有攝像頭跟著,陳楚戰才好進到聞羨書的房間。
他相信之後一定還會有人懷疑她的身份,所以他查了聞羨書初高中甚至是大學期間的生活記錄,要她做功課。
看著眼前的視頻和資料,她有些眼乾乏力。
但陳楚戰還在旁邊嘮叨:“你要記住,小心對付江秦殊,萬一他對你有過意思,他一定會想知道你性情轉變的原因。”
她打了個哈欠,小雞啄米般點了點頭。
好困……
沒等陳楚戰叫醒她,門外卻傳來了敲門聲。他小心翼翼走到門口,透過貓眼看到外麵的江秦殊,他才直接開門。
看到陳楚戰的那一刻,他嘴角掛著的笑意,頓時消散了幾分。
“陳修複師,這麼晚了,你還在羨書房間,被狗仔拍到的話影響不太好吧?”
他雙手插兜,眉梢微挑:“那江館長被拍到深夜敲女明星的門,影響就好了嗎?”
兩人互不肯讓,氣氛頓時陷入詭譎的對峙之中。
江秦殊大學畢業後就接手了父親的幾家武術館,陸野的父親也有投資,所以他幫陸野並不是什麼稀奇事。
但這兩人黏在一塊的話,他們要辦事就很不方便了。
他們的時間很緊迫,不能多用於周旋這些沒意義的事情。
差劍被損,劍魂出逃,如果彆的文物也有損傷,甚至是性惡的部分逃竄附身於其他人類軀體,事情就更嚴重了。
他必須要想辦法,讓江秦殊放棄調查她的身份。
江秦殊慢悠悠道:“陳修複師,我聽說羨書曾經找過你很多次,你都愛搭不理,為什麼現在又和她黏這麼緊?就不怕令尊知道後大發雷霆嗎?”
陳楚戰想起陸野說過的一件事,倒是幫了他。
他不緊不慢地回應:“她尋短見過,你們還要繼續刺激她嗎?有些東西既然無法用科學解釋,就接受玄學的發生,對她才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