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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靜思居越遠,謝不惑的腳步越慢,最後在遊廊儘頭停下。

心腹烏行悄無聲息地走上前。

謝不惑見是他,眉頭才終於皺了起來。

烏行很清楚主子心裡在煩什麼——

那位神秘的晏姑娘從哪裡來

為什麼謝家要千方百計要留她下來

為什麼她能像男人一樣往外跑……

很多事情都打聽不到,老太太、老爺他們將事情瞞了個水泄不通。若都瞞著也就罷了,但大爺和三爺顯然是知情的。

獨獨瞞著二爺。

"爺,昨兒晏姑娘由裴爺帶著去了季家,在季家呆了大半天的時間才回來。"

烏行:"三爺一夜未歸,和裴爺去了永定河,一回府就被謝總管拉來了靜思居。"

謝不惑:"季家的事情怎麼樣了"

烏行:"抄出了不少金銀珠寶,現在人都關進了北司,聽說由陸大人親自審。"

謝不惑皺眉不語。

烏行又道:"爺,咱們還盯著嗎"

謝不惑隻覺得這個字分外刺耳。

"你以為我願意盯著嗎這偌大的府邸,有誰把我當成謝府真正的二爺他們都把我當成亂臣賊子來防了。"

烏行一個字都不敢多說。

爺這委屈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遠的不說,隻說近的。

府裡三個爺,大爺走科舉走仕途;三爺文不文武不武,老爺卻幫他謀了個五城兵馬司的差事。

二爺呢

二爺從小讀書就好,好到連先生都誇他有出息。

偏偏老爺怕他搶了大爺的風頭,不允許他走科舉這條路,隻將謝府外頭的鋪子、田莊、買賣一股腦兒扔給他。

仕農工商,商為末等。

二爺心裡的委屈,大了去了。

"真要是亂臣賊子便好了。"

謝不惑心裡的不甘儘數化作怒意,"一狠心,一咬牙,什麼都能放下,什麼都能做出來。"

"二爺"

烏行一聽這話,嚇得臉色都綠了,忙低聲嗬住。

"你說……"

謝不惑垂在身側的手,慢慢攥緊成拳頭,"人的心臟為什麼隻長在左邊"

"這……"

"因為天生就是偏的。"

謝不惑唇邊浮上一抹冷笑,"既然天生就是偏的,我還能指望什麼呢

"二爺"

"我沒事,說幾句牢騷話罷了。"

謝不惑慘然一笑,"除了你,這話我還能說給誰聽!"

"二爺啊!"

烏行急得眼淚都要落下來了。

……

晏三合說半個時辰,那就真是半個時辰,天皇老子遲了都不等。

她掀了車簾,冷冷吩咐道:"出發!"

朱青雙手勒著韁繩,心有餘悸地看著自家三爺。

怎麼辦

裴爺還沒有趕來!

謝知非一咬牙,"出發。"

馬車在小巷子裡駛不快,晏三合一看這速度,心裡後悔答應了謝紈絝坐馬車。

駛出小巷子,車速上來,很快就到了北城門。

這時身後傳來急促的馬蹄聲,不用想,也知道是裴笑那家夥帶著心腹追來了。

"對不住,半路拿了藥,還買了些吃的。"

許是要出城了,裴笑一臉興奮。

"晏三合,隆興記的烤鴨我還買了兩隻,回頭你嘗一口,香不死你!"

他這是趕路呢,還是遊山玩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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