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2(1 / 2)







仲華看出來了,今天的丁長生不對勁啊,怎麼這麼不理智,這些話怎麼能在這裡說呢,雖然這是市公司的會議,但是很快就會傳到省公司去,羅明江是個什麼脾氣他們這些人還不知道嗎

"住嘴,丁長生,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仲華急忙製止道。

"讓他說"。司南下此時已經不是憤怒了,而是出離憤怒了。

"仲董,這話憋在我心裡好幾天了,我今天說完,你們無論是撤了我還是開除我,那是你們的權力,但是我有說話的權力吧"。丁長生知道仲華這是在維護他,但是對於司南下,他是忍到家了,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丁長生說完,又看了看周圍的人,繼續自己的話題。

"今天開的是強拆紡織廠的會議,這件事我知道得早了點,這也是董事長和我說的,我知道這件事之後,一個是擔心出事,二是想看看紡織廠的那些工人門到底有多困難,即便是到了交涉的時候,我們心裡也好有個底,也好對症下藥"。丁長生揮舞著手裡的本子,司南下氣憤,他比司南下還要氣憤,氣憤的是司南下現在是隻顧自己的帽子,其他的事都顧不上了。

雖然丁長生知道上麵給了司南下很大的壓力,但是作為一個市公司的董事長,管轄的是四五百萬人口,如果這點擔當都沒有,你這個董事長也真是該下來讓有擔當的人上去。

但是事實是,這樣的人在社會中占大多數,司南下就是想自己就做那個社會中的大多數,領導既然是提出來了,我們就要為領導分憂,可是,領導不是隻有你一個手下,為領導分憂的人多的是,而且是腆著臉去為領導分憂的人多如牛毛,可是誰為那些人民分憂你可是他們的,你撤梯子了,他們該去找誰

"我去了我認為紡織廠應該是過的最好的人家,廠長何大奎家,這個人,大家都應該是很熟悉,或者是聽說過他,但是我想問,你們誰去過他家一家三代擠在五十六平的老式單元房子裡,老伴常年有病,需要看病吃藥,何大奎沒有退休金,沒有醫保,唯一的收入來源是在胡同口補鞋,這是紡織廠的廠長,算是過的最好的了吧,其他的人了,紡織廠的那個小區裡到處都是私搭亂建,為什麼,因為沒地方住,紡織廠關門時,有工人一共是三千多人,健在的還有兩千七百零五人,這些人怎麼辦沒錢吃飯,沒錢看病,沒地方住,這些不都是公司的責任嗎我們拆了好拆,出動幾百個安保,實在不行雇傭軍上,問題是拆完怎麼辦這些人投訴怎麼辦我們再去截投,這不是花銷嗎我在想,與其我們到那個時候花大力氣截投,現在想個辦法先解決一部分困難,為什麼就這麼難呢"

丁長生一口氣說了這麼多,一直到說完,全場鴉雀無聲,但是司南下的臉卻已經漲成了豬肝色。

"我的話完了,我是城建項目部負責人,我在這裡表個態,犯法的事我不乾,喪良心的事我也做不來,一句話,強拆,我乾不了,把我撤了吧"。丁長生說完轉身離開了會議室,留下一扇慢慢關閉的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