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成殿裡,夜盛天身著常服,一雙淩厲的眸子緊盯住桌麵上的奏折,龍眉蹙緊似乎有些煩心。
就在這時,何公公畢恭畢敬地走了進來,語氣有幾分意味深長。
皇上,寒王和寒王妃到了,此刻就在殿外候著。
夫妻一塊來
夜盛天眼底的詫異一閃而逝,旋即恢複如常,多了幾分駭人的冷意,倒是正合他意!
於是他合上奏折,抬起下頜示意何公公道,宣二人進殿吧。
何公公心領神會,立馬帶著殿外的盛念念跟夜無淵走了進來,自己則退避到一旁。
盛念念跟夜無淵一前一後來到夜盛天的跟前,恭順地朝他彎腰,異口同聲道,兒臣給父皇請安。
盛念念的俏臉上沒什麼起伏,眼底還隱隱閃爍興奮之色,可夜無淵不著痕跡地冷覷皇上一眼,修長的手指驀然攥緊了三分。
不必多禮,都坐吧!皇上微微頷首示意二人坐下,隨後將視線落到夜無淵的身上,關切的道:寒王,你的傷都沒好,怎麼就跑進宮裡來了,這幾日恢複得如何
父皇,也會關心他麼
夜無淵心中冷笑,麵上卻絲毫未顯。
回父皇的話,兒臣的身體經過王妃這段時間的悉心調理,已經好了不少,隻是想要痊愈,恐怕還得調理。
父皇日理萬機,自然沒有空閒來看兒臣,但兒臣作為皇子,傷勢好轉,理應親自來給父皇請安。
盛念念在一旁看著這父子二人假惺惺的對話,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都說伴君如伴虎,現在她身邊的這兩個男人都不是好惹的貨,尤其是老謀深算的皇帝,城府深不見底。
這二人明明知道對方的心思,卻還要看在皇家尊嚴上互相演戲,真是累都累死了。
等自己待會兒能插話了,就立即提和離,早說早離開。
夜盛天聞言,則欣慰地微微頷首。
既然已經開始好轉,那就是好事。
朕知道你一片孝心,不過往後要是傷重生病,就不必親自來宮裡請安了,在府裡養傷,才是最重要的。
至於勝天營那邊,朕相信你已經接到通知了,你一時半會兒好不了,朕便派了趙帆去替你一段時日,等你大好了再接管軍營也不遲。
夜盛天句句試探,句句都在警醒夜無淵,現在他是傷者,若是沒事,最好不要亂出風頭。
夜無淵劍眉輕擰,眼底掠過一抹嗜血的狠佞。
等他好了再接管軍營
嗬,不過是冠冕堂皇的借口罷了。
可他神色未變,反倒恭敬地點點頭,兒臣明白,多謝父皇體恤。
夜盛天審視著掃了夜無淵一眼,目光犀利地盯著他,語氣難辨陰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