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溫晚梔神情落寞地離開療養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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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就像個支離破碎的玻璃玩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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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用溫和的愛,一點點把它們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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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臨海彆院,溫晚梔踏進套房院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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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姆房門前,站著一個高挑頎長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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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色的高定西裝像是沾染了露水,快要於夜色融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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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嚴城在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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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晚梔腳步一滯,對上了那雙墨色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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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嚴城讓開半個身子,示意她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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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屋裡的一片狼藉,溫晚梔神色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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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什麼好掩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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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開了,溫晚梔走了進去,薄嚴城卻腳步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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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地的工具,破碎的禮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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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台、椅子和台燈也一起翻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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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嚴城凶口湧起一股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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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這樣,這個女人還不肯向他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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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自己早就已經找了專業的鑒定機構,為的就是洗清她抄襲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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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此,不惜屢次和鑒定專家溝通,又把那套Sanders的禮服親自送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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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晚梔慢條斯理地收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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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撿起一件工具,她的心情更平靜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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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依然這麼著急地出手,肯定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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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她打了她的臉,讓她一敗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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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晚梔很少和人鬥爭,不代表她甘心被人騎在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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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溫晚梔一言不發地把人台扶起,又把那套滿是口子的禮服套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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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嚴城的忍耐,終於到了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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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你還打算繼續?
”</p>
溫晚梔連個眼神都沒給他,聲音淡然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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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
”</p>
薄嚴城看到了溫晚梔眼裡的孤注一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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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昨晚還是那個乖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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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固執起來,他的話,半句都聽不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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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晚梔抬眼望向薄嚴城,眼裡閃著執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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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總覺得,一切都要結束了?
”</p>
薄嚴城沒說話,抱著手臂和溫晚梔無聲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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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總不如去向小姐那邊看看吧。
明天就要錄製了,我怕她的設計師撐不住場子。
”</p>
薄嚴城走後,溫晚梔就把自己關在保姆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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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晴和駱琛都沒能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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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點,錄製準時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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設計師和藝人聚集在設計空間的舞台前,給服裝做著最後的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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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琳推著向依然,在場子裡找了好幾圈,也沒見到溫晚梔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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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依然看到角落裡焦急等待著的駱琛,盈盈笑著,開口搭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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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影帝,怎麼還沒備台啊?
溫晚梔呢?
”</p>
駱琛盯著門口,一個眼神都沒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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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不知道。
”</p>
向依然自討沒趣,臉色有些漲紅,看似不經心地提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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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兩套禮服都廢了,退出也正常。
”</p>
一旁的曹晴眼一瞪:“什麼意思?
”</p>
向依然故作驚訝,靠近曹晴低聲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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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還不知道嗎?
溫晚梔私下又做了一套禮服,破壞規則。
可惜……已經被我毀了。
”</p>
曹晴徹底被向依然陰險得意的表情激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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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賤……”</p>
駱琛打斷了她,聲音有些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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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梔來了!
在那!
”</p>
曹晴轉頭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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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晚梔一身低調走了進來,後麵跟著幾個工作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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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大的板車上,整齊碼放著兩個人台,禮服被罩在絨布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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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依然臉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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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晚梔怎麼可能……</p>
她怎麼可能還有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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