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屋子,兩個人在暮暮的小書桌旁坐下,孩子一雙大眼睛還帶著疑問,溫晚梔咬咬牙,心一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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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暮,媽媽有件事想問問你。
”</p>
暮暮正襟危坐,小手放在膝蓋上,乖巧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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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晚梔咽了咽口水,聲音有些乾巴巴的:“暮暮……想爸爸嗎?
”</p>
聽到溫晚梔久違地提到了爸爸,暮暮眼神倏地一亮,幾乎沒有思考就脫口而出:“想!
”</p>
可馬上,暮暮又抓住了溫晚梔的衣襟,小心地看著她的反應,小聲喃喃:“可是,媽媽不喜歡爸爸……”</p>
溫晚梔伸手抓住兩隻肉乎乎的小手,心裡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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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自己對薄嚴城的抗拒,連這麼小的孩子都瞞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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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暮暮又是為了照顧她的心情,才按下自己想念爸爸的心思嗎……</p>
溫晚梔歎了口氣,笑著說道:“暮暮,媽媽不是不喜歡爸爸。
隻是爸爸犯了錯誤,媽媽還沒想好要不要原諒他。
”</p>
暮暮一臉嚴肅,撅著小嘴點了點頭:“犯了錯誤就要改正,爸爸改正了嗎?
”</p>
溫晚梔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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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能不能改的問題,而是無法挽回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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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又怎麼可能明白這些大人之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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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爸爸改正的話,暮暮想見見爸爸嗎?
”</p>
暮暮用力點點頭,似乎想到了什麼,又馬上皺著小臉嚴肅起來:“如果爸爸對媽媽不好,那暮暮也不喜歡爸爸了。
”</p>
溫晚梔咽下心裡的苦澀,笑著揉了揉手心裡熱乎乎的小手:“好,媽媽知道了。
”</p>
又和暮暮說了好一會兒話,哄著他睡了午覺,溫晚梔到了正廳裡,等著馬上到家的霍啟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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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前,霍啟東就動身去了港城,處理王彪的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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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向不習慣乾涉彆人的行動,也沒問情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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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萬泉莊大門緩緩打開,霍啟東常用的悍馬停在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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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型高大的中年男人一身深灰色的毛呢大衣,絲毫看不出旅途勞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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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回來了。
”</p>
霍啟東一向冷冽的眼神裡有些驚訝,淡淡笑了:“晚梔,你來了。
”</p>
自然地伸手接過霍啟東手裡的帽子,溫晚梔轉身掛上了衣帽架:“港城那邊怎麼樣?
”</p>
霍啟東脫下外套交給傭人,鬆了鬆領帶:“王彪的勢力清理得差不多了,不過沒抓住那隻老狐狸,人估計逃到海市去了,正叫那邊的人盯著。
”</p>
溫晚梔看霍啟東說得雲淡風輕,這半個月肯定是日日腥風皿雨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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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似乎霍啟東早就習慣了這種日子,他手上留下的那些槍繭和身上隱約的傷口就是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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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晚梔還是有些擔憂:“王彪這人是老油條了,估計消停不了太久。
”</p>
霍啟東坐下沏茶,神色一凜:“沒錯,所以是時候放出霍玫這個魚餌了。
王彪現在失魂落魄,他沒彆的選擇。
”</p>
溫晚梔坐直了身子:“那暮暮……”</p>
霍啟東倒了兩杯茶,眉頭微蹙:“可能需要找個地方把暮暮送走。
”</p>
溫晚梔心裡一緊,有些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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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節骨眼上再提薄嚴城的事,似乎有些不合時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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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啟東卻一眼就看出了溫晚梔臉上的躊躇:“心裡有事?
”</p>
溫晚梔一怔,怎麼老的小的都一眼就能看出她有心事啊……</p>
她深吸口氣,下定決心:“薄嚴城恢複了些記憶,想……見見暮暮。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