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嶸說,那是他爹外室的女兒,既然都要去京城,便一塊兒接去。
對此嚴氏倒是沒有懷疑,畢竟她當初也是祝嶸父親養在外麵的人,後來祝嶸母親去世得早,她才被當成繼室接了回來。
如今祝嶸是戶部官員,性子也不好相與,她又是個當後娘的,家中大小的事基本都得倚靠他。
嚴氏也不敢和他撕破臉,便同意接了回來。
左不過就是丫頭,祝嶸一天到晚忙著外麵的事,能有幾時回來?到時候大不了給她說個媒,把人嫁出去了便是。
此刻嚴氏看著眼前鬨騰的女兒,想了想,還是道:“雪兒,你擔心這些做什麼,你這般的容顏,能被她給比了去?”
祝冬雪原本還撇著嘴,一聽到嚴氏的話,又笑了。
“可不是!她去了,正好給本小姐當綠葉!”
“娘,可說好了,不許給她做新衣裳!”
嚴氏安撫著女兒,表麵答應,心中卻不敢真的做的這麼明顯,隻讓人送了一些看起來不錯,卻陳舊的料子過去。
西風閣。
料子送來時,窗邊的女子正在海棠樹下靜靜看書。
一道罵罵咧咧的聲音從外傳來:“哼!這料子一看就舊了,當我們二小姐是叫花子嗎?隨意糊弄糊弄就行了?”
送料子來的管家虛偽笑著:“哎呀,如今大人才來京城,庫房哪裡有那麼多閒散銀子,還請二小姐體諒體諒。”
“你!”
“初鳶,沒事的,把料子放下吧。”
書冊一放,穿著一身淡紫衣裙的女子從簾子後走出,女子身段嬌柔,氣質清冷,頭上發髻上插著一支半乾的狼毫,撩起簾子的衣袖還沾著丁點墨汁。
明明是很美的一幕,可隻要看到她那張臉時,方才生出的臆想統統都會煙消雲散。
她的這張臉雖說不上醜,但也談不上好看,總之在京城裡這樣的臉便是平平無奇,更彆說是丟去權貴女眷中了,估計連一些小姐身邊的丫鬟都比不上。
也因此,祝冬雪才敢讓她跟著去宴會,這不是活脫脫的陪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