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冽這名字又在眾人口中引了一波話題,路聿青衝那幫人使了好幾個眼色也沒止住。
路唯蓁聽他們討論,有些恍惚。
池冽和靳岑焰,路聿青都是發小,三個人從小學到初中,池冽父母離婚後,跟著母親回蓉城住了三年,恰好和路唯蓁成了鄰居。
算起來這三個人裡,路唯蓁和池冽認識時間是最久的。
路唯蓁初中就好看,因為好看沒被人少針對招惹,池冽護著她,沒少為她打架挨揍,街坊四鄰也會開玩笑,說路唯蓁是池冽的小女朋友。
情竇初開的年紀,路唯蓁喜歡上池冽也就那麼幾件小事。
這場暗戀持續了好幾年,池冽從沒給過回應,久而久之,路唯蓁就放下了。
她聽了旁邊人刻意透露聽的消息,回頭問路聿青:
“池冽哥要退役了嗎?”
路聿青有些錯愕,還以為這麼重要的事池冽早就跟路唯蓁提過。
他怔了怔,回答:
“他今年狀態不錯,本年度F1還剩一場比賽,積分來看奪冠很有希望,他的意思是今年比完賽,就宣布退役。”
“回來了就好。”路唯蓁眉眼彎彎:“那池叔叔也該放心了。”
她端著酒杯,坐姿隨意,但體態就是有一種說不出的優雅,碎發恰到好處地垂在下頜,側顏像一幅驚豔的畫。
那身好看的國風秋裝在她身上也成了點綴,人愣生生把衣服拔高了好幾個檔次。
“嘖,怎麼會有人連頭發絲兒都長得這麼好看。”旁邊的麥然看了半天,不吝嗇地讚美了好幾次。
她拿出手機,加了路唯蓁微信,又要了她經紀人的聯係方式。
一切搞定,麥然又略過中間隔著的路唯蓁和路聿青,衝著暗處隻有個陰影淪落的靳岑焰問了句:
“靳岑焰,加個微信?”
靳岑焰沒聽見,他坐在沙發的最邊緣,手裡握著杯威士忌,百無聊賴地搖著裡麵的冰球,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裝作沒聽見。
麥然又提高音量喊了一遍靳岑焰的名字,路聿青直接樂了,用胳膊撞了把靳岑焰提醒:
“行了,彆搖了,按你這個搖法,哪怕裡麵躺個死人也該被你搖醒了。”
“哦。”靳岑焰把酒杯放到桌麵上,瞥了眼路唯蓁,她正專心地看著台上的駐場歌手演出。
他視線落到麥然身上,慢吞吞地打開自己手機名片讓她掃。
路聿青和麥然認識時間長,他在旁加油打氣:
“找他搭訕的女人挺多的,小麥你得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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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路聿青叫了個代駕,送路唯蓁和靳岑焰。
上車靳岑焰隨口說了個常住的酒店,司機看了下導航,先送路唯蓁回家。
“換季了,爺爺最近身體不太好,上周在醫院住了一周,昨天剛出院回家。”路聿青在後座和路唯蓁閒聊,“你明天要不要去爺爺那兒看看?”
路唯蓁沉默了一會兒。
車裡異常安靜。
如果不是老爺子反複念叨,路聿青其實也不想開這個口。
人越老,心越善,老人昏迷的時候,念叨了好幾次,“對不起蓁蓁”,“我可憐的小孫女”。
路唯蓁自己心裡也清楚,她怨生父被豬油蒙了心,一直護著路詩琦和他那個續娶的老婆。
但住在路聿青家裡那幾年,老人沒少去看她,爺爺對她是有親情的。
這麼多年,除了路聿青一家,路唯蓁從沒得過什麼親人偏愛,她更沒有在老人身邊陪伴過,刻意相處和親近,有些時候麵對老人的好,她有些無所適從。
“好,那我明天上完表演課去。”路唯蓁點頭答應,想了想,她又拉了拉路聿青的衣角:
“哥,你能不能陪我一起?”
“想什麼呢!”路聿青捏了捏路唯蓁的臉:“哥不陪你,誰陪你啊?”
一直沒開口的靳岑焰突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