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根本不可能打消。
整件事錯在孫耀華,一直都是孫耀華在咄咄逼人。
想到躺在醫院的老爸,坐在床邊默默流淚的老媽,魏無忌握了握拳頭,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無退路。
剛才他將孫耀華嚇尿,孫耀華必會再報複,這個遊戲一直繼續下去,遭殃的隻能是他最親最愛的人。
想要沒有任何心理負擔,乾脆利落地填上孫耀華的名字,其實隻要做一件事就好,那就是查清孫耀華有沒有殺過人。
以孫耀華的脾氣和凶殘,所做的惡事,必然極多,若他還殺過人,那魏無忌這麼做,就是在替天行道。
人在做壞事前,總會先給自己找到正當理由。
魏無忌找好理由,心理負擔瞬間減輕不少。
最了解孫耀華的人,必然是那黃毛。
似黃毛這種社會混混,最喜歡的無疑是夜生活。
不大的遠水縣城,隻有一家夜店,名叫紅豆天堂。
紅豆生南國,此物最相思!
被男女用來傳遞相思的信物,居然是一家夜店的名字。
說乾就乾。
熬到晚上,魏無忌換上一件連帽衫,將帽子扣在頭上,鬼鬼祟祟地來到了紅豆天堂。
紅豆天堂,燈紅酒綠。
那些白天衣著光鮮的人,到了這裡,無不衣著暴露,滿嘴酒氣,儘顯醜態。
魏無忌點了一杯果汁,找個沒人的角落,拿杯子半遮住臉,耐心地蹲點。
“帥哥,這杯姐姐請你。”
屁股還沒坐熱,一個妖豔的女人,扭腰擺臀地走過來,將一杯酒放到了魏無忌的麵前。
蹲在角落,帽子遮臉,喝著果汁,任誰一看,都會知道魏無忌是第一次來夜店。
這種雛兒,總會被不良少婦看中。
“滾開!”
魏無忌微微抬頭,瞪了那女人一眼。
這一眼猶如死神之瞪,駭得那女人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冷汗涔涔,幾近暈厥。
夜店裡半夢半醒的人,好奇地看向這邊。
魏無忌藏在角落,就是想低調,唯恐會碰到認識的人,畢竟在他的觀念裡,混夜店不是正經人做的事。
但沒想到他隻是瞪了一眼,就將那女人瞪倒,不想被人發現他的到來,偏偏引起更大的關注。
“快走開!”
魏無忌實在鬱悶,混夜店的女人,心理居然如此脆弱,真是可笑。
隻是他並不知道,當他發怒時,給對麵那人的感覺,就如綠巨人正凶殘地朝自己撲來。
那種恐懼,孫耀華都承受不住,這女人自然更不行。
那女人無力站起,不敢再看魏無忌,便雙手撐地,慢慢爬向遠處。
夜店裡的人,看到這一幕,大覺刺激,跟著音樂搖擺得更加瘋狂。
就在這時,門口的人群起了一陣騷動,更多的是女人尖銳的鬼叫。
隻見數個古惑仔打扮的人,扭肩拱臀地蹦躂進來。
最前那人,戴著墨鏡,穿著紅色西裝,碰到女人,不是襲胸,就是摸臀。
被他偷襲的女人,先是鬼叫,然後麵露癡迷,顯然很想被那猥瑣男推倒。
魏無忌搖搖頭,知道那猥瑣男,不過是投胎投得好,其實沒有真本事。
正要收回目光,卻發現黃毛也跟在後麵。
黃毛走路走得極其彆扭,不敢邁大步,更不敢做大動作,活脫脫一個裹腳小老太。
黃毛跟著猥瑣男過去,坐下時僅尾骨沾點椅子,同伴看在眼裡,都是指蛋大笑。
有同伴直接說道:“黃毛,到底是被誰打的?說出來,美景哥定會給你做主。”
黃毛一個勁地喝酒,始終都說是自己不小心摔的,看來魏無忌在他心頭留下的創傷,無法愈合。
那一拳打得很重嗎?
魏無忌記得他沒用多大的勁,想著站起身,就要走向黃毛,卻看到門口又走進一人,嚇得他急忙坐下。
是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