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有風仰頭也笑了一下,寬大的手掌一拍黎小魚的肩膀,“小郎君敞亮!以後隻管叫我魏叔,這生意旁的飯館搶不走你的。”
黎小魚也客氣的一拱手,“小魚多謝魏叔。”
萬多寶派了兩個人提著洗好的木桶跟著黎小魚,要到飯點,他需要操持飯堂一應事務,便沒去送。
正好那兩個拿桶的能帶路。
本是要派三人,一人兩個桶。
被黎小魚拒絕了。
那飯堂一看就缺人手,況且他一人就能拿六個。
隻不過魏有風不信,說他細胳膊細腿的怎麽可能弄得了六個大木桶。
看出對方是想賣人情,黎小魚也不好絕了這機會,隻好說兩人就夠。
那三吊錢也被他放在木桶裏提著。
走到校場的時候,那群人還在踢蹴鞠。
黎小魚儘可能的遠離。
正走著,頭頂就被砸了一下。
黎小魚仰頭一看,瞧見熊孩子首領賀辭,正把玩著根小樹枝,單腿盤在樹乾上,撐著下巴調笑的看著他。
“這會怎麽不哭了?”
黎小魚把頭上插著的樹枝拿下,往地上一扔,“你就這點小把戲?”
他學著賀辭之前的語氣,“男子漢大丈夫,不爽就打一場,搞這些花裏胡哨,三歲小孩嗎?”
賀辭反手將手裏那根樹枝往下一投,不等黎小魚躲開,就精準的豎著插在黎小魚的發髻上。
上頭的一片葉子飄啊飄。
賀辭哼了一聲, “小把戲?你能做到嗎?就敢說是小把戲?”
黎小魚心說確實做不到。
他又將樹枝拔了出來扔掉,頭也不回的走,小聲嘀咕,也為了讓自己別有情緒波動。
“我年長,不跟幼稚的熊孩子計較。”
他如今年紀雖然十六,但前世他猝死已經二十五了,賀辭長得再高大,也不過十六七。
黎小魚並不覺得自己以長輩口吻說這話有什麽不對,而且他聲音小,賀辭在樹上坐著,也聽不著。
誰知道剛走出去,就聽樹上的人生氣道:“你說誰小?誰幼稚!誰熊孩子!黎小魚你給我站住把話說清楚!”
黎小魚愣住了,這人耳朵怎麽長的,聽覺這麽好?
礙於賀辭的身份,他也不好真一走了之。
隻能停下。
一轉身就見人從樹上矯健的飛身而下,黎小魚無聲的“哇哦”。
這要是給他的話,應該是臉著地。
不過他也不會沒事爬樹上坐著就是了。
“小侯爺,我剛剛什麽也沒說,你聽錯了吧。”
黎小魚不可能承認,這不是給自己沒事找事嗎。
賀辭氣笑了,“你認為,我會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相信你的嘴嗎?”
黎小魚溫和一笑, “小侯爺可以試著相信一次。”
兩次見麵,黎小魚都是哭的很慘。
突然見到展顏歡笑的模樣,叫賀辭還有些不適應。
他盯著黎小魚道:“你做夢。”
要到飯點了,小飯館需要人。
黎小魚沒空在這和賀辭扯,他嘴角含笑,聲音溫和,是一貫對人的好態度,“小侯爺要怎樣才讓我離開?”
賀辭看著眼前的人,隻覺得假的很。
“別這麽對我笑,虛偽死了。”
賀辭一眼不想多看,嫌棄的扭頭就走,“笑的真醜。”
黎小魚沒想到笑一下就打發了賀辭,他維持著笑意,挑一下眉。
懂了,下次見著這人就這樣笑,醜死他。
後麵提著木桶的兩個夥計從頭到尾沒敢吭聲,嚇得腿都在發抖,哪敢說話啊。
還好有驚無險。
也不得不佩服這黎小郎君是個初生牛犢不怕虎的。
黎小魚回到小飯館後,也不等明天送飯了,他讓兩個夥計等一下,去後廚快速用油紙包了幾份蜂蜜小麵包。
魏有風的最多,有六個。
萬多寶是兩個。
其他的都是一個。
夥計們一開始隻以為是給上麵的管事帶的,沒想到他們也有。
雖然隻有一個,可就算給他們多,他們也不敢要。
量越過了管事或是差不多,這不都是給自己找罪受嗎。
白得的東西誰都喜歡,二人笑著告辭,歡歡喜喜的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