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 70 章(2 / 2)







全都以為百姓安全為借口,把人給攔在外麵。

那老百姓一聽進去可能被砸死,哪裏還敢進去啊。

人家官爺這是為了他們好,肯定不能不識好歹,全都聽勸走了。

鋪子開張卻一個客人都沒有,沒辦法,隻能又捏著鼻子認,開始拆除。

折騰了一陣子,終於按著要求弄好了,不僅如此還都自查了許久,覺得這貨肯定挑不出錯來了。

結果好嘛,衙役往裏轉一圈,直接一句衛生不合格,影響了慶州的街道容貌。

一狗屁街道能有啥容貌?

這玩意就是成心惡心人啊。

大商們實在受不了了,他們心裏清楚,這次把衛生搞好,後麵肯定還有更多的招等著。

還一次說一個,死活不給你說全。

這感覺,和吃了隻蒼蠅一樣,吐出來咽下去,都足夠的惡心。

真是小瞧了這小白臉,看著人畜無害不諳世事的,結果純給你玩陰的!

這麽下去也不是辦法,就這麽點時間,他們虧了不少,肉都疼的要命。

幾家湊一起商量,一致認為這麽整他們肯定是下馬威。

還不得不認,隻能硬著頭皮一起去府衙求見。

尋思著送點銀子去,讓這黑心肝的黎大人趕緊收手。

真金白銀好幾個大箱子從後門隱秘的抬進了府衙,黎長清打開一箱看了一眼,眉頭輕挑去見了人。

坐下第一句就是,“各位送來的銀子本官收到了。”

大商們心中暗笑,收下就好。

就怕你不收,要做什麽清官,這事才難辦。

早說是個貪財的,他們從一開始就直接送錢買清淨了,哪裏還會想著給下馬威啊。

都怪辭州的那位黎大人的性子過於剛正不阿,讓他們先入為主,覺得兒子也是一樣。

看來,這上梁正下梁也一樣會歪嘛。

不等他們說話暗示以後還會有,就聽上麵那陰招一堆的黎大人又說:“本官會替慶州的百姓,多謝諸位對醬菜工坊的幫助。這些銀子,本官會都用在工坊上,也會將諸位的好意貼榜告知慶州百姓。”

大商們一臉懵,啥玩意?醬菜工坊?幫助?他們怎麽一句也聽不懂啊。

黎長清趁著眾人懵著,給他們說了一下建立醬菜工坊的事。

最後說道:“這工坊,本官想往大了做,這點銀子肯定是不夠的。這樣,本官這邊呢有個計劃,就是按著誰給的錢多,最後得到的分成也多。其他的事,也一切都好商量。”

話落到大商們的耳中,就成了:這點錢不夠,你們再多給點。誰給的多,我就不找誰麻煩。

然後,本還一條心的幾人,開始競爭起來,都想成投錢最多的那個,就當花錢買個庇護。

他們可不信區區醬菜能成為慶州的特色,隻當是新來的大人,用來斂財的手段。

不得不說,打著為發展慶州,和為百姓好的旗號,建立所謂的工坊斂財,這招實在是高。

不僅能有好名聲,還不容易被查出來。

所有貪汙的贓款隻要是從那醬菜工坊裏麵一走,就乾乾淨淨的。

此人心機深沉,不可小覷。

大商們心有戚戚,幸好之前還沒有來得及得罪就被對方給整了。

要是真得罪了,後麵還不知道會被對方治的有多慘。

黎長清最終也沒有從這幾個人裏挑出那麽一個大頭來,一個人能給的銀子終究是有限的,這七個人他全要榨一遍。

他也說話算話,七人剛走,衙門就貼出了告示。

將七人的名字寫的清清楚楚,說他們樂善好施,給衙門送銀子想要由衙門出麵建立個醬菜工坊。

告示欄邊上有衙役宣讀,路過的百姓們圍聚過來聽著,心中想法不一。

有的覺得和他們沒什麽關係,有的則是認為可以讓鄉下的親戚種些菜,搞不好衙門到時候會去收來做醬菜。

還有的想著工坊肯定要招工,尋思著能不能進去乾活。

也有說這七名商人是大善人,還出錢建工坊呢。

當然,認為衙門會貪掉這些銀錢的百姓也不在少數,隻是有這種想法的都不會開口說出來。

要是說了,可是會被抓去打板子的。

黎長清沒管百姓們的反應是什麽,現在一切剛剛開始,所有的反應都是不作數的。

他正讓人抬了兩大筐的銅錢,搬了張圈椅坐在院子裏,讓之前給他乾活的衙役們挨個上來領錢。

叫人乾活,就得給錢才是。

那種又想讓人乾活,又以身份壓人,剝削不想給錢的,也不怪手下人磨洋工不想乾。

給一份錢,叫人乾十份活,這不是把人當傻子嗎。

衙役們手裏拿著串好的銅錢,臉上掛著笑。

黎大人真是出手大方啊,給他們發獎賞的時候,真的一點都不摳搜。

大家夥拿了錢,都高興的問什麽時候還有活乾。

黎長清隻笑著對眾人道:“暫時沒有,不過後麵有的是機會。”

今年過年,趙懷鈺去慶州和黎長清一起過年了。

黎九章有官職在身,不好輕易的離開辭州,隻能留下。

他一個人在,就直接去了黎九州家裏,在那住到府衙開印。

今年家裏又多了馬夫李懷,雖然這人一天到晚悶著不說話,但不管人和他說什麽,他都會認真的聽著並且有回應。

小貓兒也很喜歡李懷,總是跟在後麵喊叔叔。

李懷力氣大,會把他舉起來坐脖子上。小貓兒一下子高出好多,視線開闊,一直樂嗬個不停。

黎家吃了一頓其樂融融的團圓飯,黎長清也有母親相伴,過年這幾天,每天都能吃到他娘親手給他做的好吃的。

還有不少黎小魚做好,然後打包帶來的半成品。

現在天寒地凍的,也不怕壞。

吃的黎長清一個年過的都長肉了。

賀家卻是一片愁雲籠罩,林晚秋獨自一人枯坐在桌前,麵對著滿滿一桌子的菜色,難以下咽。

前陣子軍營收到急報,外族偽裝賊匪企圖入侵。

賀辭所在的巡防隊被困在那,生死不知。

定安侯直接帶著兵馬前去支援,但至今也沒有任何的消息傳回來。

林晚秋心裏擔心,可她也沒辦法去邊界線那邊探問情況。

“夫人,二公子的信到了。”

門外管家將傘放在廊下,上麵已經有不少的積雪。

接過信的林晚秋終於露出了一抹輕微的笑意。

賀州每年過年這天都會有信件送來,已經成為習慣。

依舊是每個人的信件都分開裝,林晚秋將給定安侯還有賀辭的信件也接過來,放在了一邊。

林晚秋拆信的速度很快,她現在情緒低落,急需要一件能讓她高興的事情來讓她的情緒得以回升。

信中,賀州親切的叫著娘親,訴說了對娘親的思念。

在詢問了林晚秋的情況後,信的最後在訴說著自己的委屈。

但最後兩句話,又說娘親不要擔心,他已經長大,可以照顧好自己。

林晚秋看著信紙上暈開的淚痕,心裏一抽一抽的疼。

年幼離家,又身體不好。在京城那樣一個沒有任何親人的地方,獨自一人生活在這樣久。

林晚秋越想越難過,在放下信件的時候,無意打翻了手邊的茶盞。

裏麵的茶水都灑在之前放在手邊的信上,林晚秋連忙把信封拿起來。怕裏麵的信不管會暈的不能看,隻能提前拆開,用布吸一下水。

身邊丫鬟去拿布巾,這是家書,下人們沒有允許是不準看的。

兩封信,都是林晚秋拆開。

在拆開賀辭的那封信時,林晚秋手一抖。

抽出來的信紙上,隻有兩個大字,去死。

上麵蓋著一隻血手印。

林晚秋垂眸看著,艱難的吞咽著。

送布巾過來的丫鬟無意瞥見,被血手印嚇的叫了一聲。

秦嬤嬤連忙接過布巾,訓斥一聲,“叫什麽叫,驚擾了夫人,走遠點。”

丫鬟哆嗦著離開,不敢吭聲。

林晚秋沒有多言,隻是從秦嬤嬤手裏拿過布巾,直接覆在信紙上。

“夫人,這次的信,要處理掉嗎?”

“嗯。”

林晚秋有些疲憊的應聲。

信被打開了,上麵也有水跡,就算是重新裝進信封封好,也能看出來信被拆開過。

不如直接處理掉,就當沒有過。

秦嬤嬤取走那封印著血手印的信,直接燒掉。

看著信被燒為灰燼,林晚秋無力的問道:“秦嬤嬤,這真的是州州給刺刺的信嗎?”

她沒辦法相信,一直乖巧可愛,聽話又懂事的孩子,會給自己的哥哥送出這樣詛咒的信。

秦嬤嬤低頭,“二公子自幼不在侯爺和夫人身邊,無人精心教導,即便是犯錯也情有可原。”

林晚秋撐著頭,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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