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 77 章(1 / 2)







第77章 第 77 章

黎小魚的火鍋鋪子深受廣大食客們的喜愛, 短短時間就在辭州傳了個遍。

如今辭州的中上層人士們,都將能來火鍋鋪子吃火鍋當做話題談資。

賀辭本來還想著說帶同僚和手下將士來吃,結果一直沒能定的上位置。

他自己想吃倒是可以吃到黎小魚親手做的火鍋, 每每聽到一些達官顯貴抱怨約不上號, 又或是約到的時間還要等好久, 他心中就有隱秘的高興。

哎呀, 小魚對我真好!我想什麽時候吃就什麽時候吃。

五月惡月, 暑氣來臨。

蟲蛇蚊蟻開始出來禍禍,往後的幾個月裏, 是它們的天下。

夏季本就煩悶燥熱, 人的心情容易被激怒。開鋪子的店裏,用冰不敢苛刻, 就怕做生意的時候因為燥熱壞了心情, 再把生意做壞了。

好在辭州冬日長地方大。

因此有不少的冰庫, 冬日取冰存冰,因為量大即便是炎熱夏季, 售價也沒有太高。

不過能入口的冰就貴了, 一桶就要五百文, 那冰也好,對水質要求嚴格。隻用來降溫的那些冰,裏麵還能見到泥水,或是些別的東西, 總歸是不能吃,吃了要鬨肚子。

侯府這樣的權貴人家, 主人屋裏降溫的冰塊, 那都是一桶五百文的好冰。

二十文厚重的一大塊,敲開能頂一天用的那種冰, 因過於低廉是不能出現在主人院子裏的。

丫鬟對著冰盆在扇扇子,風不能太急也不能太慢。好幾個輪流扇,不能叫涼風停下。

屋內的溫度涼爽,隔絕暑氣,林晚秋斜躺在美人榻上,悠哉的看書。

秦嬤嬤從外麵進來,一臉的喜色藏不住。

林晚秋瞥一眼,又將視線放回書上,隨口一問,“什麽喜事能叫你這般高興?”

“回來了,二公子回來了!”秦嬤嬤激動道。

吧嗒一聲書落在地麵,林晚秋急切的坐起來,一瞬間腦袋還有些懵,很快反應過來拉著秦嬤嬤問,“你沒騙我?州州回來了?在哪?”

說著林晚秋要往外走,鞋都沒穿好,險些崴了腳。

秦嬤嬤把人穩穩的扶住,趕緊對林晚秋道:“夫人別急,得穿好出去。京城那邊來人宣旨,要去聽旨。二公子他是跟著一起來的。”

林晚秋聽說還有聖旨,心突然猛跳一下,總覺得不對勁。

當初送州州走,就知道他這輩子不可能回來了。

除非賀家的爵位沒了,又或者是賀家在辭州的軍權沒了。

不然京城那邊不可能會放任賀家手握軍權,盤踞一方。

林晚秋很快鎮定心神,對兒子歸來的喜悅瞬間被壓下,眉心緊縮。

莫不是皇帝準備削弱賀家軍權?

在秦嬤嬤的伺候下,林晚秋很快從穿戴整齊,步履匆匆的前往正廳聽旨。

遠遠的,她看見一偏瘦身影背對著她。個子很高,一襲白衣錦袍,腰間纏著蹀躞帶,上麵綴著一些精巧的小玩意做裝飾。

那是她的州州。

林晚秋壓下的情緒再次噴湧,眼含熱淚。

“州州!娘的乖孩子!”

林晚秋控製不住的喊了一聲,在賀州聞聲轉身之際,再次加快步伐幾乎是失態一般的小跑過去。

賀州偏瘦,皮膚很白,看起來是會有病弱之態。但他唇色紅粉,眉清目朗,十分俊美。

這張臉與賀辭如出一轍,但放在賀辭身上,卻充滿了攻擊性。

而賀州一襲白衣襯的他玉樹臨風,那分病弱被俊美的容顏削減的幾近全無,反而叫他看起來人畜無害,更惹人心生愛憐。

賀州勾唇一笑,站在原地沒動,隻等林晚秋靠近時才拉著林晚秋的手,眉間輕輕皺著,眼中蓄著淚水,滿是思念。

“孩兒好想念娘親。”

不同於賀辭低沉磁性的聲音,賀州的聲音更清潤一些,就像他這個人一樣,毫無攻擊性。

林晚秋聽不得這樣的話,眼淚往外湧,賀州拉著她坐下安撫了好一會才停。

她紅著眼眶對來宣旨的內侍致歉,“讓公公久等了。”

內侍微微一笑,“不妨事,正好也要等侯爺與賀將軍前來才可宣旨。”

林晚秋嘴角僵了一下,賀將軍?以往宣旨叫的都是小侯爺……

她總有種不對勁的感覺,但又說不出到底哪裏不對勁。

等了一個多時辰,賀辭和定安侯收到消息,從軍營趕了回來。

定安侯來的時候就知道賀州回來了,見到人心裏也高興,難得的上前抱了一下許久未見的兒子。

他扭頭笑著對賀辭說:“快來見見你弟弟。”

賀辭冷著臉沒動,“他和我長一樣,我想見對著鏡子照就行。”

賀州唇角一直掛著笑,眼看著定安侯因這話又要動怒,他才善解人意的出聲道:“爹沒事的,我習慣了。爹的身體最重要,經常動怒不好,不要為兒子傷了身體。”

人都是怕對比,尤其是一個明顯不聽話不服管教的,另一個不僅聽話乖巧還知道心疼當爹的。

定安侯揉著眉心,真不知道雙生子的性格怎麽能差這麽多。

不好叫內侍久等,他隻能將家事先放在一邊,帶著家人跪地聽旨。

聖旨一共有兩道,在聽完第一道聖旨的時候,定安侯與林晚秋就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皇帝的聖旨被潤色過,話說的文雅且給麵子。但本質上的意思,都是一樣叫人難以接受。

陛下要給賀州賜婚,於來年春季,迎娶十五公主。

因他無官職無爵位身份太低,實在配不上公主,所以定安侯的爵位由賀州繼承。

至於長幼有序,皇帝說了,賀家的雙生子賀州才是先出生的那個,而非賀辭。

皇帝金口玉言,他說天是紅色的,那天就是紅色的。

既然開口說賀州才是先出生的那個,那爵位自然由他承襲。

駙馬,是注定不能手握實權的。賀州娶公主做駙馬,承襲爵位後就隻能是閒散侯爺。

第二道聖旨,則是晉升賀辭。因他軍功顯赫,從正五品上,連跳幾級直接就是正二品的大將。

按理說賀辭入外族離間,軍功是大,但撐死了三品大將。

二品的將軍,實權已經要與定安侯持平。

定安侯聽完聖旨,艱難的吞咽。

皇帝將爵位與軍權給不同的兩個人,是在分化賀家的權利。

雖說爵位和軍權依舊在賀家,甚至賀辭的軍權得的比預想中的要高很多。可就算是親兄弟,也不可能一條心,賀家的權利就是被無形的削弱了。

林晚秋因為知道賀州與賀辭之間的矛盾,更是背脊發涼。

不得不說,帝王終究是帝王。

州州在京日子過的難堪,放他回來無異於放虎歸山。但給他地位卻不給兵,而是將軍權給了與州州不對付的刺刺。

這樣一來,州州再怎麽折騰,也隻會被刺刺壓住。

甚至是,皇帝還想讓父子互相製衡。

不然無法解釋為什麽給刺刺那樣高的軍權。

但為什麽皇帝會如此相信刺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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