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層薄紅迅速染上了他的眼眶,他沉默了一會兒,語氣故意染上冷漠。</p>
"我不來了。丁文殊……我想了想……還是決定和你說實話……我不愛你……實在愛不起來……不過……這輩子謝謝你這麼愛我……如果有下輩子……我願意好好愛你……"</p>
"江穆……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p>
江穆光僅聽她的聲音,便能感知到電話那端她的淚光。</p>
他狠下心,自顧自地說。</p>
"一直以來……我不是一個好丈夫……也不是一個好爸爸……不僅對不起你……還對不起糖糖……丁文殊……你是一個好女人……但我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渾蛋……你值得更好……"</p>
"彆說了!"丁文殊哭著打斷,聲音極顫:"是!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渾蛋!"</p>
"江穆……我一直在等你,我一直在等你啊!你說過要接我回家的……江穆,我恨你!"</p>
江穆緊握著手機,心理和生理上的疼痛快要將他圍剿窒息。</p>
"丁文殊……其實……糖糖說的那個帥叔叔……還挺不錯……你可以……"</p>
話還未說完,聽筒已傳來電話被掛斷的聲音。</p>
江穆無神地盯著手機屏幕,眼角滾燙的淚滑落到枕頭上。</p>
他恍惚又無措,但又無可奈何。</p>
"老婆,對不起了……你是我這輩子甘心瞑目的遺憾……"</p>
江穆精疲力儘,眼前逐漸出現重影,他閉眼緩了好一會兒。</p>
再次拿起手機打開了錄音。</p>
……</p>
祁徹重新回到房間的時候,江穆已經徹底昏睡過去。</p>
但好在,還有呼吸。</p>
祁徹心神不寧的站在窗戶邊環視著四周。</p>
江穆昏睡,他還不能離開。</p>
可時間一分一秒流逝著。</p>
他一想到江藍梔挨了狙擊槍、又被鄭南承帶走。</p>
如刀劈斧砍般難受。</p>
他隻能自我安慰,鄭南承喜歡江藍梔。</p>
應該不會取她性命。</p>
正想著,手機響了起來。</p>
是個陌生號碼。</p>
祁徹冥冥中覺得這個來電不尋常,接通電話。</p>
那頭傳來冷然的男人聲音:"祁徹,二十分鐘內,彆墅後山的懸崖邊見。"</p>
祁徹聽出了他的聲音:"鄭南承,阿梔怎麼樣了"</p>
"你來了就知道了。"他叮囑:"記住,你想她活,就必須一個人來。"</p>
……</p>
夜幕降臨,四周被黑暗吞沒。</p>
幸好,皎潔的月光穿透雲層,灑在了漆黑的山上。</p>
懸崖的邊緣,南承靜靜雙目無神的靠坐在一棵大樹下。</p>
江藍梔被捆綁著,被迫依偎在他的懷中。</p>
一陣涼風拂過,將她的秀發吹得淩亂不堪,映襯著她蒼白的臉龐。</p>
南承眼中已失去了光彩,卻抬手整理著她散亂的發絲。</p>
江藍梔彆開臉,聲音微弱地說。</p>
"彆碰我……"</p>
南承忽略她的抵觸,扼住她下巴,動作輕柔地繼續幫她捋頭發。</p>
"江藍梔,你還是不肯聽話。"</p>
她手腳被綁著,加上受傷沒有任何反抗能力,她隻能用眼神和他對抗。</p>
"鄭南承,你哥都被抓了,你還想做什麼無畏的掙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