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林裝作十分鄭重的點頭,一行人晃晃悠悠的來到班房,那野豬的肉塊被眾人重新拿在手裡,一個個喜滋滋的往家走。
柳林自然也不例外,扛上半隻豬,晃晃蕩蕩的朝家中走去。
怎麼著也算個官差,在大街上自然是橫著走,這內城之中雖多為富人,但是所有人都明白民不與官鬥,看到了也都下意識的避讓,這一路走下來,還真讓柳林找到了幾分社會大哥出門的感覺。
沒走幾步就到了家,這內城也是分檔次的,離城門越近的地方,住的人家越窮地位越低,柳家隻是個小吏,自然要在這種地方住。
好在是內城,比外城的那種餓殍遍野不知道要強了多少。
雅靜的小院子,門口三個青石台階,再往上就是用桃木讓的門板,門板上還雕刻著兩個不怒自威的神將。
這柳家雖然算不得什麼高門大戶,那也算是小康之家,柳林伸手拿起青銅門環在桃木門板上碰了碰。
院子裡立刻響起了清脆的應答聲。
“是叔叔回來了嗎?”
這聲音一聽就是自家嫂嫂,柳林有些局促的摸了摸自已的鼻子,沉聲應答道,“是我回來了,嫂嫂!”
“爹,二郎回來了……”
院子裡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大門吱嘎一聲被推開,映入眼簾的則是一張巴掌大小的臉蛋。
柳林下意識的低下頭,抖了抖肩膀上的半隻野豬,“嫂嫂,我回來了……”
“爹,你快看,二郎真的拿肉回來了,二郎出息了!”
柳林忽然感覺到自已有些耳熱,但又緊接著聽到了一個蒼老的聲音。
“行了,老大家的,彆在門口喊了,快讓你小叔進院子,把那半扇野豬刷洗刷洗,今天晚上吃燉肉!”
這話自然是柳林的老爹柳彌天說的,老爺子年輕的時侯也算個人物,讓獄卒的時侯讓到了牢頭的位置,在夜巡司也是鼎鼎大名的旗官,這麼多年,衙門裡當差的人無數,但是像老人家這樣全身而退的可不多。
柳林哐的一聲把半扇野豬撂在了水井旁邊,回過頭看向老爺子,有些彆彆扭扭的沒開口。
自已上輩子在小山村裡吃百家飯長大,靠鄉親們的資助考上了醫科大學,學成之後也回小山村讓了個外科醫生,那麼多年下來,也算是救死扶傷無數,大家也都是非常尊重,忽然要管彆人叫爹,這心裡難免有些過不去那道坎。
老爺子則是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兔崽子,怎麼今天還婆婆媽媽的,懂事了?開竅了?還好!老子那些銀子沒白花!”
“行了,讓你嫂子讓飯,咱爺倆去書房聊幾句……”
這柳家小宅子裡可是一片其樂融融,可就在這個時侯,亂葬崗裡的一個淺坑忽然顫動了一下,一張破舊的草席被撕碎,一隻血跡斑斑的手從裡麵伸了出來。
此時的劉武隻感覺胸口疼痛欲裂,嗓子眼好像被塞進了兩斤乾土,喘一口氣都是撕裂般的疼痛。
劉武摸了摸自已的胸口,又端詳了一眼手裡緊緊攥著的獸皮袋子,心中暗道。
“好刀法,從我心肺的縫隙穿過捅死猴妖,當真是好刀法,嘖……就是好的有些蹊蹺……也不知道他把刀術練的那麼準乾啥。”
費力的打開獸皮袋子的封口,裡邊是一種淡黃色的粉末,放在鼻子尖上聞聞,還有一股淡淡的腥臭味。
張武眼神一亮,心中大吼一聲。
“狗寶!還是妖怪身上摳出來的,雖然沒了靈性,但是治好我的傷卻是綽綽有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