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的距離有些遠,但徐斯衍視力很好,還是瞟見了蝴蝶標本的一角。
確認自己沒看錯後,徐斯衍的心突然懸了起來——阮懿把它帶出來做什麼?
怕被阮懿發現,徐斯衍不好跟著她,隻能目不轉睛地的追隨著她的身影。
然後,他很快就發現阮懿的目的地——垃圾站。
隔著十幾米的距離,徐斯衍看到阮懿把箱子扔到了垃圾站,期間還笑著跟垃圾站的負責人說了幾句話。
扔完垃圾,她頭也不回地從另外一個方向去了地庫。
徐斯衍身側的手已經握成了拳頭,手背的血管幾乎要爆裂開來。
等阮懿的身影消失,他馬上加快步伐走去了垃圾站,在旁邊幾個人驚訝的注視下,將阮懿剛剛扔進垃圾桶的那個箱子拿了出來。
阮懿剛才投放垃圾的時候,裡麵許多紙張的碎片飄了出來,散在了垃圾桶的各個角落。
徐斯衍赤手空拳將垃圾桶翻了個底朝天,將所有碎片都撿了回來。
垃圾站的負責人都看得驚呆了,“小夥子,你這是做什麼?”
徐斯衍說了句“給您添麻煩了”,便抱著箱子走出了垃圾站。
——
蔣晨接到徐斯衍的電話,來城府鑫苑接人的時候,被徐斯衍頹廢落敗的模樣嚇了一跳。
他眼下烏青一片,下巴上有胡茬,衣服很皺——最離譜的還是,他的手很臟,肉眼可見地臟。
衣服上也有灰塵。
蔣晨第一天去麵試徐斯衍的助理時,就被告知徐斯衍這個人有很嚴重的潔癖,這些年工作中他也深有體會。
徐斯衍每次從工廠回來都會換一套全新的衣服,他是絕對不會容忍自己衣冠不整的。.aδ五.net
可現在這個狀態……
蔣晨都懷疑他是不是去撿垃圾了。
他這個沒潔癖的人都覺得臟,徐斯衍竟然會容忍自己變成這樣子?
蔣晨思考之際,徐斯衍已經抱著箱子坐在了後排,關門聲讓他回過神來。
蔣晨從後視鏡裡看著徐斯衍:“徐總,我們去哪裡?”
徐斯衍:“嘉譽灣。”
蔣晨應下來,充分發揮了助理的職業道德,回程路上沒有問過一個不該問的問題。
趕上早高峰,開了一個多小時終於回到了嘉譽灣。
下車時,蔣晨習慣性地想要幫徐斯衍去拿那個箱子,然而,他還沒動手,徐斯衍就先抱起來了,像抱什麼寶貝似的。
蔣晨從未見過徐斯衍如此小心翼翼地對待一樣東西,不免有些好奇。
定睛一看,箱子裡似乎也沒什麼值錢東西,就是一堆廢紙,還是碎的。
蔣晨看著徐斯衍走進彆墅大門,揉了揉太陽穴,徐總不會真的是去翻垃圾桶了吧?
——
徐斯衍從浴室走出來,直奔書房。
從垃圾站撿回來的紙箱子此時此刻正放在他的書桌上。
徐斯衍在桌前坐下來,率先動手拿出了裡麵的蝴蝶標本。
還好,沒有碎。
徐斯衍的手指抵著屏幕,緩緩摩挲,視線聚焦在那拚出來的兩個阿拉伯數字上,眼睛又澀又疼。看書溂
不是第一次看到這個禮物了,但眼下和當初完全是兩種心境。
徐斯衍將標本小心翼翼地擺在了書桌上,然後開始去拚那些被撕碎了的信。
信件的數量龐大,阮懿撕得雖然不算碎,但要拚湊起來也是需要足夠的耐心和時間的。
除了信件之外,好像還有幾本日記。
徐斯衍從抽屜裡找到了透明膠帶,開始一張一張地組裝、嘗試。
——
隔周,阮懿又去了惠通那邊開會。
不過,這一次,阮懿並沒有見到徐斯衍。
如此一來她也樂得清淨,公事公辦,做完自己的分內工作之後,便從惠通出來。
走出電梯的時候,竟然又碰上了趙箏。
趙箏看到阮懿後,臉上的笑容立刻便消失了,她往前走了幾步,擋在了阮懿麵前。
趙箏頭發做了微卷,是栗色,她妝容明豔,看著和薑明珠的風格的確很類似。
隻是,趙箏沒薑明珠討人喜歡。
阮懿看到,趙箏耳朵上還戴著那對蝴蝶耳釘,看得出來她很喜歡。
脖子上的玫瑰金項鏈,也是蝴蝶的款式。
估計是徐斯衍新送的。
趙箏看向阮懿的眼神非常不友好,開門見山對她發出警告:“你離斯衍哥哥遠點。”
阮懿:“好。”
她乾脆利落的態度讓趙箏愣了一下,原本做好對峙的準備,結果一拳頭砸在了棉花上。
趙箏:“你彆以為你這樣說就能糊弄我,你來他公司做什麼?”
阮懿:“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