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府,在洛錦他們離開之後沒多長時間周長生就醒了,他睜開眼回了半天神然後猛地從地上坐起來,捂著胸口一陣咳嗽。
靠,那女人的腳是鐵做的嗎?踢人這麽狠?
捂著胸口回了靈堂,鄭則清還坐在那裏,周長生罵罵咧咧的坐到了旁邊。
“喂,鄭則清,我現在好心提醒你去看看你們府裏有沒有丟東西,我剛剛看到了一群賊從你家離開了。”
鄭則清往火盆子裏麵放著紙錢沒說話,根本就沒搭理周長生的意思。
周長生甩給他一個白眼,“你別不信啊,其中一個女的長了一張娃娃臉,穿的最粉打人最狠。”
鄭則清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
周長生不高興了,“嘿,你這人……我現在很嚴肅的跟你說事情呢,你別不信,我親眼看到他們從你院子裏出來的。”
這次他話音剛落,鄭則清猛地看向他,“你說看到人從我院子裏離開的?”
聲音中帶著幾慌亂和緊張。
周長生點頭,“是啊,我看到他們扛著什麽東西離開的,天太黑我沒看清。”
他話音還沒完全落下,鄭則清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快速往外麵走去,周長生愣了一下捂著還隱隱發痛的胸口跟上。
鄭則清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推開廂房的門,看到空蕩蕩的房間,向來跟個老學究似的少年此時眼中爬滿了慌亂。
“母親……”
聲如蚊訥,以至於後來跟上來的周長生沒聽清他說的什麽。
“喂,你急吼吼的乾什麽呢?”
周長生看了一眼黑漆漆的房間,“你丟了什麽東西。”
鄭則清推開他就往跑,弄的周長生一肚子氣。
在三個土匪一般的人那裏受欺負就算了,連鄭則清都給他臉子看。
奶奶的,他還不伺候了呢。
氣哼哼的順勢坐到了廂房外麵的台階上,但是黑漆漆的院子懸在梁上的白巾飄來飄去,這種氣氛下他後背直冒冷汗,做了一個吞咽的動作,快速的追著鄭則清的方向跑去。
“喂,你等等我啊!”
晚上有宵禁,大街上連一個人影都沒有,周長生一路狂奔才跟上鄭則清,到了驛館他已經累得滿頭大汗,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喘氣。
鄭則清敲開了驛館的門,表明了身份,但是門房沒讓他進的意思,周長生喘著粗氣走過來,“瞎了你的狗眼,看清小爺我是誰!”
門房認出來了周長生,趕忙打開了門把他們放了進去。
鄭則清找到前廳的時候清塵剛把魏豔帶下去,前廳還沒來得及收拾,鄭則清看到袁少回身前地上的血跡,猛地睜大了雙眼,雙腿發軟。
洛錦剛想離開的,看到鄭則清出現,她搖扇子的動作一頓,然後又坐了回去。
袁少回袖子上還沾的血跡,他要回房間換一身衣服,所以對於鄭則清的出現他表現的並不是很友好。
鄭則清稚嫩的臉慢慢恢複鎮定,隻是眼底似乎還縈繞著怒氣。
“我母親呢?”他啞著嗓子問。
本來因為給鄭安山守靈他麵色就很蒼白,這一路跑過來,頭發和衣服都亂了,儼然沒了之前世家公子的優雅。
但就是這幾份狼狽,讓洛錦心裏不忍。
“你母親很安全,你先回去……”
然而鄭則清根本就沒讓她把話說完,“我要帶我母親回家。”
他眼神格外倔強。
洛錦抿了抿唇,看向袁少回。
“這裏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袁少回聲音裏透著冷意。
鄭則清咬緊牙關,袖子裏的拳頭握的緊緊的,但是在袁少回麵前,他弱小的就像是一隻螞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