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少回點頭,“我的人追查過這個賬目的真實性,確定這個賬目是真的。”
洛錦繼續往後翻,越看下去臉上的笑意越忍不住,隻是這個笑意怎麽看怎麽有點冷。
“這一筆筆的數目……這皇覺寺,真是好樣的。”
三成香火錢投進了賭場,三成香火錢投進了武器商,一成的錢投進了煙柳巷子,一成投進了酒樓,最後一成才用作是思寺院所有的花費。
而投的酒樓還是洛錦他們熟悉的那個玉翠樓。
“如果說這皇覺寺跟明蘭長公主沒關係我不信。”
明蘭長公主在皇覺寺裏麵部署了這麽多年,她不可能瞞住所有人,唯一的解釋就是皇覺寺在幫她隱瞞著,就是說,皇覺寺已經掌控在了明蘭長公主的手中。
“那這次查皇覺寺有發現什麽異常嗎?”洛錦問。
“有,這隻是近期的賬本,而早在七年前皇覺寺就已經開始這些生意了。”
洛錦忍不住揚了揚眉。
七年前?
那個時候南王還沒叛亂啊。
“七年前的話,明蘭長公主還在蜀地,那皇覺寺背後另有其人?”洛錦看向袁少回,“這個人可以查到嗎?”
“正在查給皇覺寺建造園林的那個富商。”
皇覺寺前不久剛建成了一個園林,洛錦幾次去皇覺寺都去看過,裏麵的景色確實不凡,這園林是一個富商捐給皇覺寺的。
洛錦指尖輕輕的點了點桌麵,繼續問:“我三哥那邊呢?”
“目前沒有發現可疑的人和地方。”
洛錦鬆了一口氣,以她的名義給醫穀寫了一封信,然後跟袁少回繼續說賬本的事情。
這賬本是錦衣衛的人從皇覺寺監寺房間的暗格裏麵發現的,目前皇覺寺的和尚都已經被錦衣衛的人控製了起來。
這幾天錦衣衛忙上忙下,人手明顯不夠,洛錦看袁少回神色都染著疲憊。
天色暗了下來,房間裏麵掌了燈,但是房間裏麵依舊不是很亮,袁少回在燭光下看著文書,而旁邊還有一大堆文書等著他來處理。
洛錦暗歎了一口氣,壓低聲音吩咐小丫鬟去準備晚餐,然後拿起了文書幫著他看,看完之後簡要的說給他聽。
晚上兩人在洛錦房間裏吃的晚飯,即便是忙著有很多文書要處理,但是袁少回還是拉著洛錦去散步,然後才回來處理公務。
隻是兩人剛坐下,清塵的聲音在外麵響起,要見袁少回。
清塵抱著回鴻劍走了進來,“大人,皇覺寺那個監寺自儘了。”
袁少回和洛錦抬頭對視一眼,然後視線齊刷刷的落在了清塵身上。
“怎麽回事?”袁少回臉色不好看。
清塵垂頭,“那和尚在牙齒裏麵藏了毒,我們逮捕的時候沒發現,人還沒送到地牢就已經沒氣了。”
“皇覺寺的住持呢?”
清塵繼續說:“住持說他什麽都不知道,給我們的人講了一大段佛法,現在人還在地牢裏麵講大道理。”
張口閉口阿彌陀佛,清塵想到那個老和尚眉心直抽抽。
袁少回周身逐漸染上殺意,洛錦不著痕跡的碰了碰他的手背,說:“皇覺寺也不一定都是明蘭長公主的同謀,別忘了皇覺寺幾百年前還出過一個聖僧,誠心禮佛之人還是有的。”
洛錦見過那住持,穿著樸素,麵相和善,是一個有佛緣的人。
在洛錦接觸到袁少回手背的那一瞬間,袁少回周身的凜冽之氣收斂,按壓了一下疲憊的眉心,對清塵說:“別用刑,慢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