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適可而止(完)(1 / 2)

愛到死 玻璃時針 3456 字 3小時前






第18章 適可而止(完)

開價,我不希望那個孩子生下來。

陸但年這樣對斯雨以及其他人說道。

斯雨低聲問:您指的是?

陸但年沒有看他,而是麵對著南溯,似乎是現在都沒有回神,語速越說越快,語氣愈發激烈混亂:聽不懂嗎?打胎、墮胎、流產、吃藥或者什麽超聲波,把傷害降到最低,把那個雜種弄出來,隻要你們能做到,陸氏會為你們注資,沒有醫院不缺錢,哪個是院長?這家醫院屬於誰?現在打電話給你們薄總,問他我陸但年是不是說到做到...

樂先生在隔壁,所以他不必再裝作正常人。

瘋子,斯雨阻止他說下去:你不能這麽做,BOSS,就算您不想生育...

陸但年目光落在他身上,一路垂落到腹部,那是一種充滿惡意的冰冷視線:是嗎?我不知道你兼職omega保護協會主席。

南溯上前一步擋住了他的視線:注意你的態度,除了樂先生沒有人能決定孩子的去留,更何況這個孩子跟您無關。

好笑,陸但年撐了一下額頭,胸口劇烈起伏了幾下,隨即倍感荒謬地笑了出來:跟你們這種人說不通,電話,我要直接和薄總談,斯雨,你被解雇了,還有你丈夫,你們兩個現在滾,回家等我的律師函。

爹的爹的爹的,斯雨感覺自己的頭發都快豎起來了,扯了一下老公的袖子:你爸死了能給你留多少財產。

南溯額角冒汗:十億不到,現金應該不到兩億。

斯雨瞳孔地震,不早說,談這麽笨的真是不如死了。他閉了閉眼,錢壯社畜膽,隨即從包裏掏出一遝紙,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前啪的一聲重重砸在了陸但年臉上。

南溯看著他文質彬彬的小雨毫無預兆地衝上去,揪著老板的領子尖叫、嘶吼、詛咒和辱罵:去死吧你!臭傻x老板,沙文主義豬,誰忍得了你,活該你活該,你憑什麽讓人墮胎,你怎麽不把幾把剁了以示決心,又不是你的種關你屁事,睡遍七大洲都不要你這個賠錢貨急死了吧,就該給你戴綠帽,你們家就活該斷子絕孫兒孫滿堂綠到發光——

他也是有良心的啊,當初一路筆試麵試進了總經辦,誰年輕時不是陽光明媚意氣風發,都是這黑心賤老板害了他。

南溯迅速衝上去...嘗試控製住陸但年,但沒什麽用,因為挨了兩下又被助理貼臉辱罵的陸但年根本沒有反抗和還嘴的餘地,隻是側過臉,盯著門的方向看。

門是開的,門口站著事故的另一個主角。

樂朝盯著陸但年被揪起的領子和他被紙砸亂的頭發看,好半天,他露出一個溫煦柔和的笑容:我是不是聽錯了,但年,你想讓我流產嗎?

南溯很自然地把自己啞火了的老婆搬開。

可能一個世紀,陸但年坐直,他抿著嘴唇:那是個雜種,小樂,你要生一個男妓的孩子嗎?

樂朝走過去,他沒生氣,甚至也不傷心,隻是很疑惑似的:我沒搞懂,但年,你可不可以好好說話?

陸但年被他這樣有耐心的表現蠱惑了,執拗地重複:我要你拿掉這個雜種。

終於,樂朝站在他麵前,他伸出手,似乎是要幫忙理理頭發,而陸但年心裏有怨氣,微微側過臉躲避他的動作。

誰知道他抬起手——

劈手狠狠扇了陸但年一個耳光!

力道很大,在病房裏甚至有一絲回響,陸但年整張臉都被扇偏過去,臉頰上幾乎是瞬間開始浮現紅色,這次他的頭發亂得更厲害,瞳孔緊縮,難以置信。

南溯汗流浹背,斯雨噤若寒蟬。

樂朝收回手,轉而捧起了陸但年的手,垂下眼睛,一邊看,一邊問:沒辦法好好說話了嗎?你總是這樣,目中無人,總是嘲笑別人,說那些很過分的話,又一副自己沒有錯的樣子。

陸但年荒謬地看著他。

他自顧自說著:我現在好像有點明白了,但年,是你沒辦法適可而止,對不對?你想讓自己一直站在那個評價別人的位置上,你比我更富有、更有地位,所以你想在所有地方都支配我,要我沒有你就活不下去,與此同時,你要永遠都有隨時可以拋棄我的權利。

陸但年臉上顯而易見的怒火苗頭熄滅了,取而代之的是不知所措和恐懼。

樂朝好像並不在乎這件事,他抬起頭,凝視著陸但年的臉,接著說:我愛你,但年,我永遠都會記得你拉我出泥地裏的這雙手,我知道你已經給了我很多,我也不可能愛上別人了,但是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陸但年這時候沒有那種從容的儀態了,他也沒有什麽好辯駁的,隻有很輕的聲音:小樂,我已經在忍耐了。

他沒辦法把自己的情感解釋為愛,愛也不是這麽卑劣的東西,他從來不希望小樂被別人占有,但要他禁錮小樂,他也不願意。

他不想覆父親的轍,但他也沒辦法抗拒靈魂一樣的吸引。

隻要看見他,就會想靠近他,咬他,觸碰他,嗅聞他身邊的氣味,隔絕他人的視線。

這不是愛吧,愛應該是更崇高更柔軟更不求回報的東西,就像小樂回饋的那些一樣。

樂朝看著他:我知道,我知道你很辛苦了,可是你做不了一個好父親,對不對?事情已經這樣了,流產不是簡單的事情,不然你爸爸也不會允許你出生了,有些人流產會大出血,會死,但年,你想看著我死嗎?

陸但年搖搖頭,近乎喃喃自語:會有更好的辦法,小樂,是你的錯,你不應該跟他在一起。

樂朝捏緊他的手:不要跟我爭論,是你先要在電影院吻我的。

陸但年盯著他,眼圈泛著淡紅色:我沒有想過...難道是我的錯嗎?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樂朝的目光落在他臉頰的掌印上:因為我知道你做不了好爸爸,我就是擔心你這樣,才沒有想過換藥或者紮保險套。

陸但年露出那種困獸一樣的失控神情,聲音很艱澀:你從來不跟我說這些,你就那麽沉默,除非我離開家,你裝作很關心我的行蹤,你擔心我在外麵搞外遇,不然你...你從來不說,你也不夠愛我,我給的不夠嗎?我隻是不希望你愛別人,我已經儘力給你自由了。

樂朝的目光挪開了,用一種雲淡風輕的口吻回答:因為你會笑話我啊,你會覺得我愛你愛得要死了,然後給我很多錢,要我自己尋開心,好像這樣就足夠,可是我不需要那麽多錢,我的丈夫隻要能賺一半的錢就可以,你說你不需要婚姻,但你又不願意放我走,是我一直在讓步,我已經退無可退了,我想要的東西你都給不了我,你明知道我不幸福,可你也隻是看著,在心裏可憐我,你心理變態,但年,為什麽不看醫生?

陸但年愣住了。

臥槽直接揭傷疤了,他是怎麽做到這麽直白地說出口的?

這時候,斯雨不得不注意到BOSS的表情,他這輩子都沒在誰身上看過這種瀕臨暴怒卻又極力忍耐無能為力的表情,他是要哭了嗎?

看不了下一集。

陸但年讓他們滾出去。

斯雨走出門一步,轉眼就倒在老公懷裏:我問過媽媽了,她說可以拿你爸的錢,老公,我們明天去馬爾代夫好不好?媽媽還沒出過國。

他真的...現在很需要花兩個資本家的錢平複一下。

南溯扶著他,心疼得不得了,但還是本著人道主義問了一句:把樂先生留在這裏,會不會...

沒事的,斯雨搖搖頭:我已經看透了,他們倆鬨離婚,倒黴的隻有我們,那狗腦子能乾成什麽事,他們倆結婚到現在他連罵一句樂先生都舍不得,就一句是你的錯不是我的錯反反複複講八年。

都看走了眼,以為樂先生是一朵無助的小白花,其實人家隻是戀愛腦,名牌大學生智商又不低。

隻要他願意,他擁有的心理武器能把陸但年紮成一把流著淚的噴香狗肉小串。

但他知道適可而止。

那是十億,斯雨在馬爾代夫住到死都沒問題,提前結束度假是為了回國產檢。

南溯的媽媽太擔心他,要是生在馬爾代夫的話孩子辦證也很難處理。

他回國住進醫院待產的半個月後,就在新聞上看到了陸氏繼承人誕生的消息。

懷的時候就不順利的小孩,提前剖腹生產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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