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一起四年半,賀延賦一開始嚴防死守,但後來,他不記得自己用套是不是出於習慣,因為拆套的時間剛好夠付若決定姿勢。
如果付若剛好中了那保險套失效的2%可能,那他現在應該坐在床上小聲啜泣,一邊捂臉一邊偷偷看賀延賦的反應,最後小聲哀求他可不可以留下。
付若被扶著走開了,那個新郎護著他,自己受了很多有意無意的灌酒,人不錯。
因為人不錯,所以更讓人討厭。
他深吸一口氣,站起來徑直走向衛生間,酒精讓人頭腦發昏。
他忘記了,男人在衛生間裏討論的話題比其他任何一個性別的都肮臟一萬倍。
幾個紈絝子弟一邊放水一邊嘲笑今晚的新郎:臭外地的活該接盤唄,也不看看付若那樣子,私底下肯定男人沒斷過,媽的,怎麽當初沒讓我也爽一爽?
回過神來的時候,地上已經躺了兩個,還有一個一邊抖著手提褲子,一邊壓著嗓子勸和:哥...賀哥,誤會,都是誤會,你看你衣服都臟了,老宋老李快道歉,哥擦擦。
任他們多長幾個腦子也想不通一向穩重冷靜的賀延賦為什麽突然對他們發瘋似的拳腳相向,但他的拳頭真的又大又疼,還是求饒要緊。
賀延賦讓他們滾。
人走光了,他站在鏡子前,平靜地擰開水,衝掉手上沾的鼻血,弄濕散下來的額發,重新撩回去。
他調整了一下臉色,出門的時候冷靜得剛剛好,父親賀嵊明沒看出他的不對,回程的時候,不無豔羨地說道:家聲和鳳蓮泉下有知也能高興了,唉,就是怎麽找了一個外地人,這就是沒有家裏人幫著張羅。
賀延賦注意到他瞥了一眼自己,才故作不經意地問:你最近有沒有什麽好消息啊?不要擔心,外地的也可以,爸爸很開明,你年紀也不小了,再拖就成老男人了,早點成家,我也可以幫你帶帶小孩。
賀延賦沒接話,他也就隻能尷尬地說下去:你就是太專注工作了,先成家再立業,你要是沒有合適的人選...
賀延賦打斷他:有過一個。
那感情好,賀嵊明大喜:誰家的,我認識嗎?哪天帶到家裏來給我和你阿姨看看,是哪裏人?現在幾歲?
賀延賦望著車窗外飛馳的樹影,語氣平淡:你認識的,剛才結婚了。
作者有話說
痛,太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