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遙遙有期4
等秦頌失魂落魄地帶著那套畫具抵達美術教室時,賀延賦已經完成了大半幅素描:你是真虛,回去讓阿姨給你補補。
哥們不準時但好歹心意到了,秦頌找了把椅子坐下,把臉儘可能埋在手裏,聲音挺痛苦的:...有就不錯了,讓陸但年給你送,送到的時候你都在列賓學雕塑了。
賀延賦在鋪色:你看右前方,十三班的車藍,秦少之前誇過的神仙妃子,現在機會來了,請吧。
秦頌頭都沒抬,有氣無力地說:滾...現在真沒心情。
賀延賦難得這麽活人,聽了這話即刻閉口,心無旁騖地畫素描。
越畫越覺得自己頗有藝術細胞,如果早點啟蒙,現在或許能把創業的事情放一放,先賣畫。
秦頌崩潰了幾分鐘才抬起頭,一抬頭就是一驚:我艸,你學了快半學期吧。
賀延賦:嗯。
隱隱透著幾分自得。
秦頌小心翼翼:那這是什麽...頭上頂著尿壺的威震天?
賀延賦的筆驟然一停。
他放下筆,側過身,心平氣和地問:你來的路上遇見什麽事了?
總不能青春男高一場風寒搞陽痿了。
秦頌的臉色很詭異地空白了一會兒,隨即,他咬牙切齒地問:你說,如果你有兄弟...比如說咱們幾個中的一個,去搞同性戀,你會怎麽想?
賀延賦:恭喜。
秦頌大怒:不是我!
賀延賦轉頭回去接著鋪色:恭喜燁萊或者但年。
秦頌:你就不覺得很奇怪嗎?艸,感覺哥們一下就變異了啊...
賀延賦:他們誰愛上你了?
秦頌想想都惡心:怎麽可能。
賀延賦也惡心:那你擔心什麽,又沒搞到你頭上。
秦頌不爽的就是這點:那萬一搞我頭上了呢?
賀延賦沉思片刻:你去校醫室開點藥治治花癲。
秦頌忍了:我就讓你代入一下,假如陸但年哪天突然喜歡男的了,大半夜趁你喝醉親你,還把舌頭搞你嘴裏,你什麽感覺?
賀延賦閉了閉眼,徹底把畫筆放下了,他轉過身,鄭重其事地問:你這種情況持續多久了?醫生怎麽說?
秦頌壓著嗓子:問你你就答,我認真的!
賀延賦光想到這些字排列在腦海裏都覺得受到了汙染:如果當時沒處理掉他,事後我會儘全力搞垮他,讓他在牢裏度過長壽且鬆弛的一生。
把江之遙搞進監獄?秦頌嘟囔:那倒也不至於...吧。
賀延賦已經被他的語言和幻想惡心透了:至於。
秦頌求知若渴:但你不覺得這麽卑微地喜歡你的人被這麽對待很可憐嗎?他平時對你特別好...
賀延賦:打住,你說的這些跟陸但年沒有任何關係。
賀延賦算是明白了,今天他不解決這傻*,他必定是畫不完這副巨作了:你是什麽感覺,被...如果是你被這麽表白了的話?
秦頌和他不一樣,他完全有可以調閱的記憶:就...挺莫名其妙,挺生氣的吧,還以為給我喂了口果凍,結果吃起來是熱的還特軟,就...很可怕啊,他怎麽這樣啊,我艸,我拿他當兄弟,他饞我?還大半夜的偷偷親我,惡心!不要臉!
賀延賦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眼神複雜難言,最後隻說:意思是,隻要你能確保他這輩子都不會再喜歡你,你就能好了?
秦頌躺床上這些天也不是完全沒反省,當然,更多的反省來源於剛才的那十幾分鐘,江之遙就因為對他愛而不得,現在開始讓別的男人看他找存在感了?
秦頌跟他認識十幾年了,連他鎖骨下麵有沒有那什麽都不知道,那陳正才轉過來半學期,江之遙就什麽都給他看了?男同性戀現在都這樣了?
沒這一出之前,他還深陷兄弟饞我身子的憤怒深淵,那之前的感情算什麽,之前以為小兄弟感情好所以能一起看片一起睡,甚至內褲都能幫洗,現在回想起來樁樁件件都是孽。
秦頌不理解,而且越想越氣,江之遙的道歉他用辱罵打斷,江之遙的求饒信他擰成三截丟在地上,江之遙的眼淚他不在乎,結果他還沒氣夠,江之遙就趁他病另找新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