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亦舒人到中年卻保養得當,又會打扮自己,林杏花和她出現在同一間屋子裡,是兩種完全不同的畫風。
前者美麗優雅,微微抬起的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隱隱透著股誌在必得的自信。
後者五官底子並不差,皮膚也因為跟著華皎皎喝靈泉水改善了許多,可飄忽閃躲的眼神,緊張摳手的動作令她整個人看起來畏畏縮縮的,氣場被對方牢牢壓製。
趁著華仲遠和陸平在爭吵什麼,無暇顧及這邊,阮亦舒上前拉住林杏花的手:
你就是林大姐吧,仲遠跟我提起過你。
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把皎皎培養得這麼優秀,我替華家和仲遠向你說聲謝謝。
見對方態度友善,還誇獎她女兒,林杏花心裡挺高興的,正要開口搭話,腦海裡突然閃過馬嬸的臉。
剛認識的時候,馬嬸也是像對方這樣主動和她說話,態度比這還要和善熱情。
她輕信了,把馬嬸當朋友,可結果呢,遭人利用,害女兒被家屬院眾人指責,差點丟了蔬菜基地負責人的工作。
這件事給林杏花狠狠上了一課。
人不算聰明,但吃虧長教訓的道理還是懂的。
她不大自然地抽出了手,感謝的話皎皎奶奶和爸爸已經和我說過了,而且皎皎她是自己能乾優秀,和我沒啥關係。
阮亦舒嘴角笑容微僵,繼而又道:
大姐你太謙虛了,我聽說你為了皎皎都和你愛人離婚了,如今皎皎認回華家,你怎麼打算的,畢竟有這麼多年感情在。
我也是擔心,首都不比你們鄉下,帶著離婚的母親隨軍,傳出去對皎皎的名聲不好聽呐……
阮亦舒看著林杏花逐漸凝滯的麵容,眼底閃過一抹輕蔑。
識相的,就趕緊卷鋪蓋滾回鄉下去,當真以為首都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來的!
這年頭離婚的女人是抬不起頭的,林杏花臉色有些發白,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阮亦舒的話,像個鴕鳥似的縮起肩膀。
一隻溫熱的小手從後麵扶了扶她的腰。
阮姨還真是一個重感情、從一而終的人,怪不得蕭叔叔去世多年,阮姨還是單身,這等深情實在是令人感動。
華皎皎清亮的嗓音響起,那邊爭吵的男人們也停住看了過來。
她走到林杏花旁邊,娘你還不知道吧,阮姨一個人拉扯兩個孩子長大,勞心費神,比您更不容易呢。
這話聽著挑不出一點差錯,可阮亦舒卻要被氣死了。
她愛的是華仲遠,單身多年也是為了嫁給他,當著華仲遠的麵說她對死去丈夫一往情深,華皎皎的嘴是抹了毒藥嗎
阮亦舒此刻想撕爛華皎皎嘴的心都有了。
下一秒,讓她更心梗的話冒了出來。
隻見華皎皎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笑眯眯地對林杏花說:
娘,您女兒如今身份不一樣了,您女婿又是副團長,您將來當然是要和更好的人在一起了,就比如……
說著,她故意朝華仲遠所在的方向使眼色。
收回視線的時候帶到阮亦舒,黑葡萄一樣的大眼睛無辜撲閃:
咦阮姨您怎麼不笑了,是天生不愛笑嗎
阮亦舒咬牙:……
這是她第一次體會到被蒼蠅噎得說不出話是什麼感覺,結節都要被氣出來了。
華同安在一旁看戲,撞了撞顧錚的肩膀。
老顧,你還彆說,皎皎是有些氣人的功夫在身上的,阮姨的臉都被她氣綠了,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誰能把她氣成這樣呢。
顧錚對他的話置若罔聞,眼眸含笑,寵溺的目光落在自家媳婦身上,滿心隻覺得她小嘴叭叭的好可愛,想抓進懷裡狠狠親一頓。
華同安:……
他表示無語,且牙酸。
誒誒誒,彆盯了,我和你說話呢,你聽著沒
顧錚低低嗯了聲,聽見了,你背後蛐蛐我媳婦,等會就轉達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