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柳人家(1 / 2)







煙柳人家

噗通一聲。

楓納眼皮一翻,渾身癱軟,栽倒在地,白囚衣卸下了身上所有的鎖鏈,手指結印抵在楓納的眉心,手指間亮著淡淡的金光,玄妙的符文在其中閃爍,不久就化為螢光消散。

目光無神的楓納,眼裏倒印著一個模糊不清的身影,沒有聚焦的目光就這樣直直地看著白囚衣,盯著他的動作。

“師尊,別……”楓納眼裏閃過一絲掙紮和清明,他抵觸地想要移開目光,可是眼眶裏漸漸消失的猩紅,使眼皮愈發沉重。

白囚衣這是要消除他的記憶。

他不想,不想忘記白囚衣對他的好,哪怕就此成為一個瘋子。

“別動。”白囚衣輕聲嗬止,抬手擦掉唇邊的血跡,靈力回流著全身,一點點地修複傷口,活絡經脈,手指暗淡的金光再次綻放出光芒。

他是要下定了決心去除這段記憶,是當過乞兒的他知道,身世悲慘的楓納對於別人的善意看得是有多重。

一個饅頭可以叩首到頭暈眼花,得到一件保暖的衣裳可以讓人記掛一輩子,而一錠銀錢就可以買無家可歸的乞兒一條賤命。

更何況是楓納從不認可的他對他的善意,楓納到現在還會因為他的傳道授業解惑,而尊稱他一聲師尊,哪怕心裏會因為蕭遂年的獻祭感到挪移。

所以既然認為他冷血無情,那就繼續討厭他下去,如果知道真相,對楓納的打擊和痛苦那麽深得話,白囚衣寧願楓納永遠不知道。

反正他也不在意楓納對他的看法。

白囚衣手裏的靈力灌輸得更多,楓納手指緊抓著他的衣袍,徹底閉上眼睛。

白囚衣嘆了一口氣,回憶被楓納這樣一鬨,也算是前功儘棄了,哪裏還會按照原先的記憶發展,這次的回憶怕是會直接崩壞。

冰冷的水迎麵而來,寒意侵蝕四肢百骸,滲入每一個毛孔,水珠衝入鼻腔,嗆進氣管,讓昏睡的人被迫劇烈咳嗽而轉醒,楓納直起身子,眼尾發紅地看著拿著臉盆的白囚衣,蕭遂年則跪在床邊地看著他。

見他醒來,蕭遂年擔心地詢問,“阿楓,在回憶裏發生了什麽,為何這次去那麽久,師尊醒來了也不見你醒,怎麽叫你都沒有反應?”

楓納一口怒氣堆積在心裏,他聽了蕭遂年的話,試圖去回想記憶裏發生的一切,然而他隻零稀地記著他被罰了十鞭,至於之後卻是一點也記不起來,目光疑惑地抬頭看向白囚衣。

“沒什麽,你被打之後我們就回來了。”

看來在回憶裏消除楓納的記憶是成功了,本想著會對現實造成什麽影響,他用得更為小心謹慎,但說實話楓納昏死的樣子確實嚇了他一條,可好在現在看起來是沒有什麽毛病。

白囚衣冷著臉回答,楓納卻有些狐疑地看著他,目光探詢。

可來不及楓納多想,窗外傳來幾聲女子俏皮的笑聲和人們交流談笑的聲音,天色已經不知覺地黑了,隔著窗紗,悠悠光暈透過來碎在客棧的地上,照亮了一小片天地,他們選的客棧地址臨近鬨市,晚上就熱鬨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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