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鬼親了(2 / 2)







害怕白囚衣反悔,害怕白囚衣看見楓納時後悔。

他有時候就在想,要是尋個鮮為人知的小地方,兩杯淡酒,一間婚房,就這樣安穩跟仙人過下輩子。

把仙人藏起來,不叫任何人找到。

他甚至自欺欺人地想,他想給仙人最好,仙人值得最好,他那至聖至明,金枝玉葉的仙人值得最好的愛意澆灌。

可勝負心悄然作祟。

隻是在退位前,就讓他爭一回。一千固然是做不了的眾鬼族的頭頭了,籌劃著退休的各項事宜。鬼族領袖這個位置也不會是那麽好退的,說不乾就不乾,可是他要退賢讓位也沒有人阻止得了。

初春的氣候,明媚和煦,宜成家宜出門。空氣裏混著濕潤的氣息,白囚衣閒情雅致地在路上逛,走到哪裏算是哪裏,風輕雲淡地簡直不像是自己。

他買了幾壺酒,提著就向山上趕。藥丸似乎發揮了藥效,身體看上去沒有變化,可是靈力竟然可以調動,慢慢地再恢複。

很快他就來到了一處山頭,山頭立著一塊碑。白囚衣把酒放在墳前,二話不說地就去清理墳頭堆的雜草。

顧清門掌門的墓碑不立在顧清門的祠堂裏,反而立在偏遠的郊外。隻因為白囚衣的師父生前最愛下山遊山玩水,不喜歡拘泥在狹小的方寸之地。

白囚衣就將師父的屍骨葬在天地間,以天為背,以地為床,靈魂自由地在山野間遊蕩。

清理完枯墳,白囚衣把酒灑在地上道:“師父,今天來是想告訴你個消息,我不知道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但是你會理解我的,對吧?”

師父要是知道自家的白菜被豬供了,絕對會提劍去砍了一千的腦袋。

“師父,我活不下去了,可是有人說愛我,他要我和他成親,我答應了。這次我可以為自己活一次嗎,你覺得我任性嗎?”

沒有回應,白囚衣乾掉酒杯裏最後一口酒回去了。

正午,他遠遠地就看見屋子前豎著一道身影。一千看見他,急走幾步趕到,立馬捂住他的手,拿在手心搓暖,又放在嘴邊哈氣。

鬼的吐息都是冷冷的,沒有活人生息,但是白囚衣卻從裏麵品出了一絲溫暖,手也竟然在回暖。

一千笑著牽住他的手,拉著他進屋。桌子上赫然擺著幾道熱氣騰騰,黃澄澄的菜肴,一千笑得明朗道:

“哥哥,有拔絲地瓜,烤地瓜,地瓜湯,地瓜燜飯 ,地瓜燉肉。”

白囚衣扶額無奈地咧嘴笑笑,這是吃上地瓜宴席了,一千想要彌補他在兩個弟子麵前受得冷落,小心思昭然若揭。

“哥哥,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你沒有的我也是會找給你。隻要是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

包括一千的性命。

他喜歡的人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和月亮,他也架上架子去摘。

“哥哥,我可以親你嗎?”

意亂情迷,鬼迷心竅,神魂顛倒,輕飄飄的一吻落在白囚衣的臉頰側邊。柔軟的觸感一觸即離,白囚衣反應過來時,濕潤的氣息已經遠離。

感覺十分詭異,白囚衣詫異地去看一千,後者卻像是偷腥的貓,衝他溫柔地展顏。

心花頓時怒放。

這也太犯規了,用這張臉這麽笑。

白囚衣垂著頭,不敢抬頭,眼睛地木木麻麻地看向一處。

說不在意,裝平靜是不可能的,白囚衣長這大從沒有跟人這般親近過,最親近的也不過是擁抱和牽手。

這個吻給白囚衣整不會了,清冽但不陰冷,伴著地瓜香甜的氣息,久久散不去,白囚衣久久回不過神。

他這是被輕薄了嗎?

可是他和一千就要成親了,那麽親臉頰是不是也在允許範圍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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